叫她一下說中心事，袁方尷尬地低了頭，不好意思地笑，不過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專心地研究起自己的鞋底來。
“你這養雞場其實是跟田家合作對不對？具體合作對象是田家老三田滕軒對不對？主意也是他出的對不對？地方也是他找的對不對？你出小頭他出大頭，名義上掛你公司的牌，所以看起來你更得利益對不對？不過要求保密，拿到地養雞場開張之前，不可對外吐露任何風聲對不對？”
\t許寧冷不丁開口，連珠炮似的追問，打得袁方毫無招架之力，思緒停滯，整個人木怔怔地，看著許寧說不出話。
服務員敲門進來：“剛才哪位說要買單？”雖然問著，眼睛卻看在袁方身上，因一眼看出來，這位是習慣了請客的主兒。
袁方眼神發直，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安健衝那姑娘友善地笑了笑：“過會再來，我們還沒吃完。對了，再沏一壺熱茶來。”
服務員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保持客氣的微笑，轉身走了，並輕輕將門帶緊。
吱啦一聲門拴響動，袁方仿佛如夢初醒。
“哎喲喂，我的個，個天神菩，菩薩！”他連話都說不完整了，腦子發暈，硬生生掰出一個僵硬到令人不忍直視的笑臉：“我的安哥哥哎！你從哪兒，哪兒，哪兒找來這麼位，仙姑嫂，嫂，嫂。。。”
安健幾乎要笑死，強忍著繃緊臉：“掃什麼掃，掃地嗎？現在信了？行了行了，不必說你有多少震驚詫異不敢相信了，我媳婦這一手露得不多，不過凡露必有如此震撼之效果。所以你也別演了，一來你演技浮誇，二來我見得多了，不吃這一套。”
許寧則轉過臉不看對方：“你這是笑嗎？怎麼比哭還難看？嚇得我後麵要說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殺傷力太大太打攪我思路了！後麵的事我得好好想想，亂了亂了，暫時說不出來了。”
袁方現在恨不能抱著她的膝蓋叫奶奶：“別啊嫂子！你，你看看我，我不笑了真的真的！看相看相，得看才能相啊！來快看，我，我正經著呢沒笑沒笑真的！”
許寧站起來走到窗前，將合緊的簾子拉開條縫，又站一會，似乎覺得悶，索性將窗戶也推開，若有所思片刻之後，轉過身來。
看不清她的臉，身後有一些雨光照進來，畫出了輪廓，愈發讓她顯得神秘莫測。
“袁總，你就真沒想過，為什麼田滕軒會找你做這門生意嗎？”
許寧的聲音變了，就得清越冷冽，最重要的是，明顯能聽出，她認真起來，再不是剛才半戲諧半玩笑的模樣了。
袁方張了張口，忽然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我知道，天下沒有這麼掉餡餅的好事！”
“你的公司不算大，又從未接觸過養生方麵，一向做it的，怎麼會忽然轉到養雞場去？就算其中有高科技含量，也是基因工程方麵的，幾乎跟你的專業毫無重疊。”許寧神情淡雅，眸光清冷，麵對眼前自悔不已的袁方，報以極之真誠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