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健跟張浩交涉完畢,回到孫甜身邊時,意外地發現,她的臉色有些莫名其妙的陰森,泛著捉摸不定的冷光。
\t“你怎麼了?又不舒服了?”
\t孫甜回眸看他,眸中浮現森冷寒霜:“大叔,你跟了我這麼久,有沒有去過我家?”
\t你家?!
\t我去你家幹什麼?!
\t安健一時間不知自己該給什麼樣的反應。
\t孫甜卻不給他考慮的時間,緊接著便向車上走去:“走,到我家去!”
\t安健急了,跟在她身後想說話,又不知怎麼開口。
\t“大叔你放心,我沒事,沒犯病,”孫甜好像背後長了眼睛,看出他的不安:“去我家比去犀牛山更有用,到了你就知道了。”
\t安健沒再開口,直到看見那租車公司留下的車:黑色陸虎。
\t“你可真行。”他隻說了這四個字。
\t孫甜勉強笑笑:“現在你的喜好都存我腦子裏啦!下回要我再換成別人,你記得那個最了解你的陌生人是我就行。”
\t話中莫名的傷感,讓安健情不自禁深看她一眼。
\t然而,她隨即便哈哈大笑起來:“怎麼了大叔?”熟悉的調侃之色又回來了:“想不到你也是這麼敏感細膩容易被打動的人哪!”
\t安健一腳踩下油門,決定不再沒事找事。
\t倒後鏡中的孫甜依舊笑得很開心,可她閃爍不定的眼神中,卻不知何故,有些悲傷的意思。
\t“真不去犀牛山?”路過岔道,安健最後問了一次。
\t孫甜堅決地點頭:“不去,去了也白搭。”
\t安健表示這話他不太明白。
\t“我媽不在犀牛山,或者說她可能從前在那兒呆過,就我進去的那間舊病房,可是現在,她不在了。”
\t安健不說話了。
\t“別誤會,沒必要替我傷感,”孫甜對安健的體量表示感謝:“我的意思不是說她死了,不過她現在不在那兒住了而已。原因我不知道,不過想來,設局的人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讓我找到她。”
\t安健還是不說話,不過這次,沉默的背後則是對孫甜準確的分析表示讚許。
\t“至於為什麼去我家,”孫甜眸光驀地一深:“是因為我想到了一件事。大叔,你知道植物其實也有神經係統的嗎?”
\t安健不由得啞然失笑:“開什麼玩笑?!”
\t都是軍隊裏的特殊兵種,接受過不遜色於大學教育的各種培訓,然而植物也有神經這樣的話,他還是頭回聽見。
\t孫甜卻不笑,相反,她眸光清冷,盯住車窗外,仿佛伸展得無邊無際的高速公路,口中低低細語:“開始我也不信,直到想起,家裏那群東西。”
\t安健馬上有些緊張:“你在家裏養了什麼寵物?”
\t孫甜淡淡一笑:“去了,你就知道。”
\t安健被她弄得簡直心焦,不過正如孫甜自己所說,她肯說,那就是實話,她不肯說,逼也沒用。
\t停好車進了小區的門,保安有些詫異地看著孫甜,打招呼之餘,不無好奇的目光,在她身後的安健身上,打了幾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