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本就是有意接近那廖一邊,曲意奉承巴結,並營造出種種引起旖旎遐思的環境氣氛,使二人觀之有超人一層的格外親密之感。
廖一邊本就是廖氏子弟,而且還是嫡係,家世在眾人當中是毫無爭議地排在首位。因此,眾人結伴出遊之時,也是隱隱以此人馬首是瞻。
有了廖一邊的另眼青睞,喚為菲兒的女子方才在眾人當中有了一席之地。然而,方才她心浮氣躁之下居然屢屢犯渾,如今更是在廖一邊尚未完全傾心於她之時便暴露了本性。
顯而易見的是,這位身著錦袍華服的廖家公子對此很不滿意。
“糟了,若是惹得此人惱怒,我豈不是一番苦心都白費了嗎?那件事更是半點希望也無了!”菲兒一念及此,大感危機四伏,暗罵自己怎會如此輕重緩急都不分了!
“大事未成,居然就要在這等無關緊要的小事上栽跟頭,真是太傻了!”她心中悔意翻湧,自然是對莫離更加厭恨。隻是值此關頭,她也不能多想,更是再顧不得那隻心儀的靈鶴,而是貝齒輕咬下唇,妙目如同水波一般流轉向廖一邊。
她身形纖瘦,平日裏多是以冷傲之姿示人,加之她身上常伴異香撲鼻,很容易在眾多女修當中脫穎而出。而當她作出這樣一副柔弱無骨的姿態之時,則會更加令人怦然心動。
先前菲兒便是憑著這一手牢牢地將這位自命不凡的廖家公子抓在掌心中。她很懂得把握男人的心理,也知道如何最好地發揮出自己的本錢。
菲兒邁起蓮步,款款走至廖一邊身旁,二人咫尺之遙,她身上浮動的暗香一下子撲進廖一邊的鼻竅當中。廖姓青年正值怒氣勃發之際,卻覺一縷幽香襲來,心神卻是不由得一鬆,再轉頭看向那菲兒時,卻不知為何心肺之中的不滿消散了大半。
但他仍舊是一甩袖,麵上看不出異常,再次背過身去不與那菲兒正麵相對,更不提答話。
隻是菲兒此女也不簡單,她嫻熟於此,於是故作嬌柔地低聲細語對那廖一邊道:“廖道友,奴家方才不知是你,否則…”
說到此處,她言語盡而意未絕,似嬌還羞地嗔了那廖一邊一眼,美目含情,兩朵嫣紅之霞更是飛上臉頰,顯得她格外豔麗動人。
否則如何?投懷送抱嗎?
想到此女那溫香軟玉綿綿投入自己懷中,莫說是她對著發嗔的廖一邊,便是那旁人見了她如此難得一見的媚態,也是咋舌,大感吃不消。更有那定力不足的,不由便是吞咽了口口水,“咕咚”之聲頗為響亮。
“哼,這群人真是瞎!怎得竟都看上了這樣的人!也不知這位廖家嫡係是否有某種古怪癖好,他還偏偏就喜歡這種表裏不一、虛偽做作的女人!”那楊歆心中暗恨,她豔紅的雙唇微微嘟起,一雙玉臂環胸,將那高聳之處顯得曼妙勾人。
卻不說她的小動作又引來了多少人貪婪的目光,隻是看她如此不滿便知道,那廖一邊果然再次對那菲兒神色緩和了許多。
菲兒本還在猶豫,她知道男人本性多涼薄,若是被其輕易得到了,反而就不會珍惜,因此本是打算再吊一吊廖家的青年才俊。隻是此時卻不得不暗歎一聲,主動與那廖一邊親近,令其嚐到一點甜頭。
“這一回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哪…”菲兒纖纖柳腰被那廖一邊一把攬在懷中,她玉手微揚掩麵做嬌羞狀,心中卻是憤恨不已,翦水雙眸卻是漫無目的的瞥向他處,卻是看到了滿麵不加掩飾的氣怒中的楊歆。
看到楊歆如此模樣,她倒是頓時感覺心情舒暢了許多,不由又是向身邊俊秀華服的廖一邊貼了貼,同時對楊歆露出一個挑釁的神色。
楊歆看到她如此作態,氣不打一處來,但卻不便發作,隻是冷哼一聲,便沒好氣地扭頭望向他處。菲兒見得死對頭吃癟,心中那股不順之氣頓時也是消解大半,隻覺心意暢通,深深地吐出胸中鬱悶。
正在這時,突然聽得楊歆失聲驚呼道:“呀,這不是方才那位道友嘛!”她的聲音嬌柔婉轉,本身又頗有魅力,身旁總是圍繞著一些視線。
見楊歆如此驚訝,許多人都是下意識轉頭循聲望了過去,包括那菲兒同廖一邊也是一般無二。卻見楊歆目視的方向,一頭神駿非凡的靈禽丹頂白羽之鶴展翅而來,其上卻是坐著一個其貌不揚、滿臉和善笑容的年輕修者。
“啊?這不是方才廖道友去攀談的那人嗎?他怎得又衝著我們飛來?”有人記性不差,立刻將莫離認了出來,立時驚訝道。
“果真如此!莫非是剛才有些齟齬,因此他此時又找了過來?”也有人記起了先前廖一邊過去找茬“換鳥”的事,不由生出猜測。
“不會吧,之前那人與廖道友不是聊得很合拍嗎?何況,他也沒有帶什麼人來,而我們這邊…”那人話沒說盡,但是話中意思卻是很清楚:己方這麼多人,他要是過來找事兒難道不應該多帶幾個大幫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