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止從一株大樹後繞了出來,看起來應該沒有遭遇什麼危機,他依舊是那副恭恭敬敬謹小慎微的樣子,他看起來真的是一個非常不起眼的人,或許在尋常散修麵前還有一些威懾力,但在莫離麵前,就普通的好像路邊的一棵草。
“王止,你有愛人嗎?”莫離突然問道。
對莫離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王止毫無心理準備,愣了一瞬間,他便低頭老實回答:“有。”
他的回答很簡單,莫離察覺的出來,他並不太願意多談這個問題,想必也是對自己有所警惕吧。這樣的話,至少也能說明那個愛人在他心中的分量很重。
莫離微笑,也難怪,自己也從來不願意在陌生人,或者說在任何人麵前談起夢心。並不是因為某種猥瑣的原因,而隻是單純地想要在心裏為她劃出一片淨土,一片隻有自己知道的淨土。
而且,越少人知道,對她也就越安全。
她一向都是很喜歡夜間明月的,不知道在這樣的夜裏,她是否也會像自己一樣抬頭望著同一輪月亮…
很快,他收回了自己投向月亮的視線,也不再追問王止關於愛人的話題。雖然通過這個話題,他感到與這個模樣平凡的人距離近了一些。
抬抬下巴示意王止繼續向前行去,莫離一把將小銀狐從頭頂上拽下來,抱在懷中。
莫離與小帝的速度雖然沒有用到極致,卻已經超過了王止在黑夜中行進的速度,漸漸取代了他帶路的位置,王止隻得勉力追趕著莫離兩人的步伐。
王止偷偷抬眼瞧了莫離一下,卻見莫離竟然真的沒有絲毫要追問的意思,既是鬆了一口氣,又感覺有些失落和難以理解。
當被莫離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就心中一緊,第一反應就是撒謊稱沒有,然而他並沒有那樣做,因為他擔心莫離會有某些手段可以察覺到人心、分辨出真言或假意。他不能冒這個風險,因此最後選擇了最簡潔的老實承認。
他都已經做好了莫離繼續追問下去的準備。
與莫離想的一致,他並不願意過多談及愛人,正是因為擔憂莫離會利用她來脅迫自己,若是那樣,他寧願發出心神毒誓來表忠心。這正是小人物的悲哀。
當然,若真的走到那一步,他堅持多年不願加入某個勢力受到約束的初心就無法繼續維持下去了。
沒有走到那一步自然是最好不過,但易地而處,他是不會做出這樣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的姿態,因此越發覺得莫離深不可測、不可捉摸。
與此同時,小銀子還在莫離的懷裏練習蹬腿,想要再次衝到他的頭頂去。
莫離沒有別的辦法,最終淡淡道:“你要是想去高處看,我就帶你上飛劍上看個清楚。”
這句話一出,小家夥立馬老實了,縮爪縮尾巴地團成一個圈把小腦袋埋進蓬鬆的大尾巴中,默默偎在莫離的懷中,唯有兩隻小耳朵不時抖動展示著它實際上在密切關注著外麵的動態。
說來也奇怪,這個小家夥可以站在那麼高的巍峨巨樹上行動自如,但是卻會害怕在離地不過數丈高的飛劍上飛行。
對此,莫離隻能歸結為銀子患有飛行恐高症。
不過這倒是他對付這個小家夥的一個極為好用的法寶,自從莫離將那口萬年鍾乳湖移進洞天空間中去後,它就不再像之前那樣喜歡黏著莫離追要丹藥了。莫離一度失去了對付這個小家夥的最佳法寶,好在現在又找到了一個新的。
隻不過這種終極法寶一般情況下不能輕動,用的多了說不定小家夥心一狠不恐高了,以後可就用不成了。
小帝看到銀子在莫離懷裏的委屈樣子,有些心疼,拽著莫離的衣袖把小銀子又要了回去,但被迫答應了莫離“不許它再搗蛋了,否則就不它再出來了”的霸王條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