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個時候我還是蠻慶幸的,要是啞道婆再供我去上學費用的話,之恐怕啞道婆那瘦弱微小的身子很難撐得起這個家了。可是話雖然是這麼說的我還是對我沒有上過學這件事上耿耿於懷,畢竟在這一世,我也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是孩子就有點虛榮心,又有誰甘願被人家稱作是文盲呢。
此時的我鼓足囊腮,氣地說不出話來。
“我,我不認識怎麼了,這管你……管你什麼事嗎。”我抬頭一看見那個說出這樣話的人,沒想到他竟然是冉若,麵色一向素淨的冉若,此時在柔和的月亮的照射下更加的幹淨整潔,好像與月光融為了一體。
他沒有像師傅那樣帥的出神入化,他隻是一個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青年,不過普通之中卻也可以發現另外的一種美,那種清新的淡雅的美,他的微笑中總會有一種讓人心安的感覺,可以讓我此時動蕩的內心找到一處可以棲身的地方,讓我不安的靈魂,可以找到一個可以慰藉的場所。
我怎麼現在才發現他是這樣一個暖人。
“哈哈,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隻不過看你叫錯了東西就忍不住糾正,如果你願意叫這個詩句的話就叫好啦,反正都是一個名字,詩句也好,詞句也好,其實都是差不多的東西,怎麼叫,叫什麼其實都是無所謂,隻不過被這喜歡分類的世俗的人分開了而已,我隻是怕你如果到世俗之中被人家笑話,我又怎麼會笑話你呢。”聲音不大幾乎是緩緩而出,像一條靜靜流淌小溪,溪水嘩啦啦的在夜色中流淌,一股安逸祥和寧靜的氣氛在此間產出。
我被他這樣說的心裏莫名升起一股安定的感覺,不知道哪裏來的魔力,此時聽見他的聲音就感覺自己在一條靜靜流淌的小溪中遊泳,此時的我是自由自在的,不受約束的我像河裏的小魚一樣,絲毫沒有任何的束縛,我想要遊到哪裏就遊到哪裏,我想要到哪裏去就到哪裏去,如此我感覺自己碌碌無為的一生中,也有了一個堂堂正正的理由。
這種感覺上一世好像也有過,我此時好像也是這樣的感覺,就是想不起來,我好像在哪遇見過和他差不多的人。
“哦,這樣啊。”內心中還沉浸在他溫柔的聲音之中不能自拔,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但又不能什麼也不說,脫口而出這樣的一句話。
“恩,是這樣的,所以我並沒有氣你,隻是想讓你弄清楚其實詞和詩句是一樣的。”他尷尬的解釋道。
氣氛一下子又轉變成了一開始見麵時的尷尬,不知道為什麼我們見麵的時候,就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了,好像我早就習慣了這樣,有著這種想法本身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為什麼和一個陌生人見麵的時候,明明氣氛很尷尬,我卻一點也沒感覺到。
“啊對了,剛才那個吟詩的人是你嗎?”我好奇地問。
“不是我,我哪裏來的閑情雅致在這個地方吟詩,這時鬼林中的鬼怪在吟詩?”冉若解釋道。
“鬼怪?鬼怪也會吟詩?這世界是怎麼了,多少文人有這樣的情懷在深夜這樣的吟詩做樂,一個鬼怪怎麼會有?我很好奇。”
“一個鬼怪怎麼就不可能有,我跟你說,你別看不起這裏的鬼怪,這裏的鬼怪啊多的如繁星一般,都是跑到這裏來投靠你師傅鬼王大人的,他們死後都居無定所,都是你師父給了他們一個安穩的家,而且他們有的人並不是什麼你想象中那樣窮凶極惡的人,他們有的聲音很可能是什麼朝廷的名臣,或者說是什麼達官貴人文人的子弟,隻是迫於無奈死後到這個地方來,所以在這個鬼林之中有這樣的人,也不要感到奇怪,因為世間的人本來就多如繁星,有一兩個閃閃發光的也不要感到稀奇,因為這是很正常的現象。”
我聽得一愣,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原來都對這片鬼林有一種偏見情懷,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原來這個地方還是一些文人雅士的休養生息的場所,我這麼想豈不是對他們來說是一種侮辱,我雖然沒有當過文人,但是我知道對一個文人而感到偏見的話,是對這個人極大的侮辱,經他這麼一說,我才發現自己的腦中原來是這樣的想法,幸好被他及時的發現了,不然我自己都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