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來到鬼見愁上,笑道,“三哥,今天是你十六歲的生日,還來鬼見愁修煉啊?”
湛藍笑道,“修煉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不能稍有懈怠……”
笑笑笑道,“好啦,好啦,笑笑知道三哥最努力啦,咱們趕緊回營門吧,爹爹要見你呢。”
“嗯?”湛藍麵色變得依戀起來,因為笑笑父親不是別人,正是唐藍長老,從小河中撿到湛藍的人,自幼就將湛藍當做親生兒子照顧。
兩人並肩走下鬼見愁,朝著半山腰的鐵甲營走去。
鐵甲營,雖然號稱鐵甲營,其實是座城堡,矗立半山腰間,依山傍水,景色絕美。
兩人走進城堡,到處都是黑幽幽的城牆,無數鐵甲營弟子穿梭其中,有的身穿灰衣,有的身穿白衣,穿灰衣的自然就是外門弟子,穿白衣的則是內門弟子。
湛藍知道,雖然這種城牆並不起眼,但是瞬間就能噴射出來成千上萬的暗器,將人射成刺蝟。
就在這時,七枚袖箭呈著北鬥七星形狀,朝著兩人激射而來,無聲無息,就像是死神的鐮刀。
“有人偷襲!”湛藍下意識的施展幻影迷蹤,已經站到笑笑身前,眼中紫光閃爍,已經看清七枚袖箭來路,右臂輕揚。
叮叮叮叮叮叮叮!
七枚袖箭立即停頓半空,就像時間突然停滯,而後齊齊落到地麵,閃爍著刺目的冷光,每枚袖箭上麵都有支牛毛細針,已經貫穿袖箭。
“咦?”躲在暗中的人驚呼,隨即說道,“既然可以擋住我的無音袖箭,再來嚐嚐我的含沙射影!”
“翁!”隨著奇怪音調響起,無數牛毛細針出現視野,朝著兩人噴射而來。
含沙射影屬於機括暗器,盒子小巧,貼身收藏,每次可以噴射數百根牛毛細針,針上有毒,雖然不是劇毒,但是中了渾身酸麻。
湛藍眼中紫光大盛,猛然扯開身上灰袍,內力灌注其中,用力旋轉,灰袍已經如鋼似鐵。
呼啦啦!
呼啦啦!
無數牛毛細針撞到灰袍上麵,紛紛落地,就像是滿地的碎玻璃。
“何人偷襲,出來!”兩次偷襲,湛藍已經惱怒,右臂揚起,兩枚鋼刺已經脫手而出,一枚速度迅疾,劃著弧形,轉到牆角後麵,一枚速度緩慢,直直向前。
既像流星趕月。
又像勞燕分飛。
暗中偷襲的人發現第一枚鋼刺,立即從牆角後翻滾而出,卻碰上第二枚鋼刺,頓時痛呼起來,“啊!”
笑笑看清此人模樣,微微皺眉,“唐山,又是你小子偷襲本姑娘?”
唐山,也是鐵甲營長老之子,內門弟子。
唐山顧不得和笑笑說話,眼淚嘩嘩的朝湛藍問道,“湛藍,這是何種毒藥,疼死我啦!”
湛藍麵無表情,“這是六六大悲散。”
六六大悲散,雖是毒藥,卻不死人,中者疼痛難忍,足足六六三十六天,毒性才消。
最主要的,這種毒藥沒有解藥。
唐山麵色大變,“湛藍,你真狠毒!”
湛藍麵無表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懲戒,你知道我的性格的。”
“湛藍,你我勢不兩立!”唐山說完,立即朝著遠處跑去,顯然是尋止疼藥了。
笑笑笑道,“三哥,剛剛這招,既像流星趕月,又像勞燕分飛,這是什麼招數?”
湛藍回答,“這是蝠翼輪回。”
笑笑驚呼,“恭喜三哥,就連蝠翼輪回都練成了!”
湛藍微微搖頭,“還算不上練成,畢竟蝠翼輪回可以操控三十六枚暗器按照不同軌跡運行,現在的我最高智能控製六枚而已,距離大成還有不少距離……”
笑笑笑道,“即使這樣,也非常厲害啦,起碼打得唐山稀裏嘩啦!”
兩人相視而笑,繼續前行。
鐵甲營的布局分為外營,內內和長老院,三環相扣,外營是外門弟子居住和練功的地方,內營是內門弟子居住和練功的地方,長老院則是鐵甲營長老們居住和練功的地方。
因為鐵甲營是傳自大唐中原唐門一係,本來還是按照大唐的軍銜來劃分等級的,可是自從被俘虜了之後,營長就自作主張的,給營為宗門,雖然名頭上還是鐵甲營,可實際上已經被他們改的麵目全非了。
也正是因為他們那樣的變革,才使得鐵甲營能夠在這半相島的夾縫中生存下來,並且還是頑強的生活著。
鐵甲營共有長老十七,唐藍長老位居第五。
兩人徑直來到長老院,唐藍長老的院子。
唐藍發現自己女兒帶著湛藍到來,笑道,“湛藍,現在你已年滿十六,我該告訴你你的身世了……”
“我的身世?”湛藍呼吸急促,畢竟十幾年來無數次的問過唐藍,唐藍總是閃爍其詞,現在終於肯說了?
唐藍娓娓道來,“十六年前,我到新月做事,回來路上,路經一條小河,突然聞到小孩啼哭,河中竟然有個剛滿月的小孩,於是我就撈出木盆,發現孩子身上有塊龍鳳玉佩,就是你脖子上帶的這塊,同時有塊寫著字的布料,上麵寫著——好心人,當你發現這方手帕,孩子父母已經身死,望你撫養孩子成人,無需孩子知道父母是誰,無需孩子報仇雪恨,隻需孩子平平安安,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