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後聽著李錦寒直截了當的將這等隱秘的身份關係說出來,目光中抖落出一道寒光,她深深的看著李錦寒,忽然一笑,說道:“好!李從事果是以誠相待!”她的微笑不久之後便消失,頓了一頓,忽然哼了一聲,說道:“誰說將水柔嫁給你她便不會傷心了?哼,李從事家中已經幾個妻妾,堂堂郡主又豈能再入你家之門!”
李錦寒激動地說道:“不瞞皇後娘娘,我和水柔實已互許終生,水柔已是非下官不嫁!”
薑後的目光中閃著一道厲色,說道:“李從事,你便那般肯定?須知我京城青年才俊不知凡幾,水柔前來京城這麼多時日說不得早已移情別戀……”
“不可能!”李錦寒霍然打斷著薑後,堅定無比的說道:“一起走過沙漠,一起殺出狼群,經曆數次九死一生!水柔和我之情天地可鑒!她絕不可能變心!”
薑後猛的被人打斷,不由自主的湧現著一股怒氣,不過隨即被李錦寒的氣勢所震撼,她的心中忽然陷入一片深思之中。她絲毫不懷疑李錦寒所說之話,此前她早便從女兒陳水柔那裏得知了許多事情,最主要的便是非李錦寒不嫁之心。她目光沉澱,緩緩說道:“李從事不必激動,你乃是大唐功臣,武勇向來為本宮所欣賞,若是想要本宮將平陽郡主許配給你也不是不可,隻是……”說到這裏,她看向李錦寒。
李錦寒連聲問道:“隻是什麼?”
薑後聲音沉落,緩緩說道:“李從事要做的事情很簡單,便是休掉家中之妻妾,而且保證以後都不能和其他女子來往,這樣水柔才不會受委屈,本宮也可以放心將水柔托之你手……”薑後的心中有些動蕩,說起來她能說出這些話已是十分的意外,她性子最是要強堅定,剛才這話卻算是讓步了。若不是她十分看好李錦寒,又知道女兒的決心,是決計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李錦寒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忽然緩緩搖頭,低聲說道:“皇宮娘娘,此事下官怕是難以做到了,家中妻妾……下官是不能休的。”
薑後忽然怒道:“好!李從事,本宮這般和你開誠布公,你居然這般不知好歹,水柔看上你真是蒙了心眼了!”
“下官不休妻,不代表不能給水柔幸福,水柔到了……”李錦寒辯解著道。
薑後憤怒的打斷道:“一派胡言!你身邊妻妾環繞,水柔進了你府中豈能不受委屈!”
李錦寒依然辯解著道:“我絕不會讓水柔受半分委屈……”
薑後怒道:“一派胡言!休要再說!”
李錦寒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拳頭已是捏得緊緊的,目光閃爍不定。
薑後已很久沒有這般憤怒過了,尤其是這些年來手握權柄,她早就練就了一番喜怒不形於色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