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月,你來看看這個圖案。”李錦寒揚了揚手,將劉淑月召了過來,指著船板邊緣處的一個標記,這個標記很不明顯,須得仔細順著燈光去看。
劉淑月柔順的蹲下了身子,側著頭去看那個標記,忽然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個好像是……京庫水局的標誌……”她的喉嚨變得嘶啞,這個時候說話顯得很不清晰。
“京庫水局……”李錦寒喃喃地念了一聲,緩緩說道:“這京庫水局名聲頗大,我也是聽說過的,卻是大唐皇家水師名下的第一船塢了……這次來的刺客……”
標誌已經認出來了,一切的答案已經是呼之欲出。吉布驚道:“大人和我說過,大唐藩王林立,當政薑後乃是個權欲極強之人,禹州府處於西北要塞之地,十分緊要,這次莫不就是薑後在操控?”
李錦寒沉吟道:“船隻乃是京庫水局所造……看來刺殺之事真的是薑後所為了……也不知後麵禁軍及時趕到沒有,朱武彥也不知道怎樣了,禹州城的事情倒是要提前出手了……”
劉淑月心中一緊,忍不住問道:“王爺他……他不會有事吧……”她連忙止住了聲音,卻是注意到李錦寒射來的寒冷目光。
“淑月你便這般關心著他嗎?”李錦寒冷冷地問道。
劉淑月此時已被李錦寒徹底的征服,心中對李錦寒有著一種深入骨髓的依戀和懼怕,她囁嚅地說道:“夫君我錯了……”
李錦寒說道:“你和他畢竟生活了這麼多年,心中記掛著他也是應該的,隻是你要明白,誰才是你真正的男人,誰又能帶給你極度的快樂,明白了嗎?”
“極度的快樂……”劉淑月的目光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彩,再看向李錦寒時,目光中頓時帶上了一層深深的嫵媚之色。
李錦寒對劉淑月的表現很是滿意,雖然經曆過劉淑月的背叛,但這並不妨礙他的信心,他堅信劉淑月必將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然而事有變化,以後具體的操作步驟卻還要看朱武彥的生還情況了。
“吉布,將船靠岸!”
遠處仍然顯得吵雜,但是隔得太遠,也聽不出具體是什麼動靜。李錦寒選擇靠岸的地方乃是旁邊一處,從這裏迂回著回去,總歸是要慎重一些。
船隻向岸邊緩緩靠近,李錦寒扶著劉淑月站在船頭。
背對著兩人的吉布看到一個場麵,身體忽然一滯,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了一聲:“大人好生風流……”
李錦寒沒想到吉布竟也會說出這樣的話,聞言一笑,說道:“吉布,你是不是打算將我來大唐的種種風流韻事都報呈給彩伊和卓婭了?”
“屬下不敢。”吉布說道。
“先前你早便答應過她們好生看著我了,為什麼又不敢了呢。”
“吉布一切都聽大人的……”吉布忽然回頭看了李錦寒一眼,眼神卻閃著一絲古怪和複雜,她很怕和李錦寒的目光對視,又連忙低下頭去,臉龐上竟似乎泛著一絲羞紅。
李錦寒看得大跌眼鏡,心中叫苦不已,心想:“天啊,本賢王雖然是英俊風流,但是不會讓吉布也對我有意思了吧……”不過這樣想著,之前吉布重重奇怪的表現倒是一下子說得通了,他心中叫苦不已,打定主意,以後萬萬不能對吉布有半分的溫柔,一定要嚴行約束才行。
“大人,小心了,要靠岸了!”船隻靠岸,吉布連忙提醒了一聲。
一個踉蹌,船隻在湖邊靠岸,三人都是下得船來。這處乃是一片竹林,風吹著竹子一片晃動,沙沙作響,在這淩晨之際很有一番詭異的味道。
“我們這便回去嗎?”劉淑月癱軟在李錦寒的懷中,輕聲的問道。
“噓!”李錦寒忽然一把掩住了劉淑月的嘴巴,做噤聲的手勢,叫過吉布,拉著劉淑月往旁邊蹲住躲藏。
不一時便聽到竹林不遠處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聽聲音十分的急促,似乎是在微微奔跑著。其中一個女聲氣憤地說道:“原田,都怪你慢了一步,就差那麼一點!現在讓寧王逃脫了,叫我們如何向少母交代!”
另外一個男聲說道:“鬆島,你也不要怪罪原田君,他已經盡力了,禹州府的禁衛沒想到反應竟那般快速,我們這次也不算無功而返,必然能夠挑撥各處藩王和大唐朝廷的決裂!”
那女子鬆島依舊氣憤,說道:“本想著完美完成任務,這次卻不知道怎麼向少母交代了!”
那個男聲說道:“鬆島,你放心吧,主母絕對不會怪罪我們的,我們已經盡力了,禹州城已被我們挑弄的天翻地覆了!我們新月聖國定然能夠從中得利!”
“新月聖國……”李錦寒喃喃地說道,此時他忽然想起了舒鏡容身上那片詭異的新月圖案。聽了這幾人的對話他心中已然明白,那燈船上似藏非藏的水局圖標卻是新月之人故意偽造的了,意圖便是讓禹州府誤會,挑動大唐中央朝廷和眾藩王的衝突,新月國則從中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