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實在是苦了阿馨了……若不是為了我們,她……”李芷秀眉頭間的愁絲更濃,接著說道:“也不知道在都事府上,她受了多少的委屈……”
一邊的莊夫人上得前來,給李芷秀輕手捶著後背,輕聲說道:“阿姐不用擔心,賀都事心中愛極阿馨,阿馨在府上想必是不會受什麼苦的……隻是阿馨一心隻有老爺一人,心中想必是十分委屈的……”
莊夫人一提起李錦寒,李芷秀頓時抽噎起來,低著頭哽咽道:“若不是聽說阿寒還沒有死……我早便不想活了……我已經提心吊膽的等了一年多了,阿寒卻不再有消息……上天為何要這般來責罰於我……早知道我死也不會讓阿寒來州府當官了……阿寒,我們不做官了,我們回嶺永去,不管鄰裏怎麼看了,阿姐隻想你好好的活著……”她似乎陷入了遐思之中,後麵那句話倒像是對李錦寒所說了。
旁邊魏雨雅和莊夫人都是連忙安慰起了李芷秀來,不過她們二人心中卻也都是萬分惆悵,她們一心也都全部係在李錦寒身上,整天所想的也無非是有天李錦寒忽然便出現在她們麵前,然而這個願望卻越來越顯得有些遙不可及,一天天的等待,人也一天天的失望,不過好歹知道李錦寒畢竟還活著,這多少讓她們的生活有了一個盼頭。
“雨雅,淑貞,你們告訴我,阿寒他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會回來的……”李芷秀由於長期的流淚,兩隻眼睛周圍都是紅紅一片,她此刻又是已噙住了淚水。
魏雨雅咬了咬嘴唇,說道:“會的,老爺一定會回來的……”
李芷秀顯得很是患得患失,向莊夫人連聲催促道:“淑貞,你還沒說呢,你快說……”
莊夫人眼睛往遠處天邊望去,目光裏一片寂靜,她靜靜地說道:“他會回來的……”
李芷秀聽了兩人的話,這才漸漸收斂住了心神,努力平複住了喉嚨間的哽咽。隔了一陣,又說道:“可惜這裏給監禁了起來,不然我定要去玉沙城找阿寒去……我讓人畫一幅阿寒的畫像,逢人便問,終究是可以問出阿寒的下落來的……阿寒隻要見著我,便會和我回家了……”
魏雨雅緩緩搖頭,神情苦澀。
莊夫人忽然輕輕的歎息了一口氣,說道:“阿姐說的或許是對的……不過現在府上全都被兵士監禁著,又如何出得去……老爺出自羽白府,乃是二世子的人,如今大世子掌控州府,我們被賀都事庇護,無人來擾我們便不錯了……”
李芷秀忽然激動的說道:“等阿馨回來的時候我和她說去,我讓她去求賀都事,讓他派人去玉沙城找阿寒!”
莊夫人緩緩搖頭,說道:“阿姐不要去為難阿馨了,她現在委身於賀都事已是萬分的不容易……她心中的著急並不比我們的少,若是此事能辦她豈會不做……叫她去求賀都事又是如何的困難,其他事還好,這事情……”她說到這裏,忽然不再說話。
莊夫人說出這麼一番話,魏雨雅和李芷秀兩人忽然都沉默起來,卻是一下子都意識到了其中微妙的關係,賀成易深愛阿馨,這才千方百計的想要娶阿馨過門,更是為了阿馨頂住了許多的壓力庇護下了李錦寒一家,而阿馨去求賀成易什麼事情都好說,偏偏尋找李錦寒這事卻是個極大的忌諱,萬萬不能說!
李芷秀神情頹然,說道:“賀都事那邊又求不得……那該如何是好……”她眼睛忽然一亮,說道:“要不讓阿馨去找參議唐大人,我聽阿寒說過,阿寒還經常去參議府上吃飯,求他定然是可以的!”
魏雨雅澀然一笑,說道:“阿姐,現在整個禹州城都是風聲鶴唳,動蕩不堪,極難出城的……再說唐大人也是二世子一係的,大世子雖然礙於唐大人兩朝老臣的身份沒有動他,但是其中忌憚自不必多……如今唐大人自保已是不易,阿姐還是不要為難人家了……”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知道阿寒的消息了嗎?”李芷秀激動的說道。
魏雨雅勉強笑了笑,說道:“老爺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