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寒被蔡老先生搞得一頭霧水的,好在蔡老先生馬上便解開了他的疑問,深深地道:“如今二世子巡查至嶺永縣內,正住在黃縣令府上。”
“二世子?”李錦寒眉頭輕鎖,努力回想著,沉吟道:“卻是我們禹州府寧王爺的二公子了?”
“正是。”蔡老先生望了李錦寒一眼,緩緩道:“錦寒,你年紀還輕,便這樣在這嶺永巴掌大的地方做個夥計或是樂工豈是正途?如今機緣巧合世子殿下來到這裏,正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機會……老夫腐朽,卻還在世子那裏有些薄麵,今晚老夫已得了殿下邀請,便帶上你一起赴宴,也好為你博上一個錦繡前程……錦寒,你這孩子聰明得緊,卻不要讓老夫失望才是!”
“實在費先生勞心了!”李錦寒什麼不說,先給蔡老先生深深鞠了一躬。眼前的老者處處都想著幫襯他,實在是讓他感動。
“瞧你這孩子,老夫早將你當成自家子侄,你還和老夫客氣什麼,他日若是你位列州府,可不要忘記了偶爾回來看看老夫……”
李錦寒連聲道:“豈敢豈敢。”
蔡老先生親熱地拍了拍李錦寒的肩膀,一臉溫和地道:“你這孩子的性子我自然是知道的。”
李錦寒對於蔡老先生的安排沒有絲毫的猶豫。為什麼不去?隻要是個正常男人誰又會拒絕飛黃騰達的機會?更何況李錦寒還想讓他阿姐和阿馨的生活過得更好些,他還想要追查他父親被害的隱秘。這些可都是需要實力的。
到了晚上,蔡老先生叫了個轎子帶著李錦寒一路前往縣令府上,路上他還不忘記叮囑著李錦寒等會兒要答體得當。
到了黃府,隻見四周戒備森嚴,還有凶狠的衙役在各路口驅逐著閑雜路人。自有隨從在等著蔡老先生,恭敬地叫著:“先生請隨我往這邊走。”李錦寒乃是蔡老先生帶來的人,衙役自然不敢攔他,紛紛讓路。
黃縣令早已經將自家最好的院子讓給了二世子一幹人,都是在府內深處。那隨從帶著二人穿堂過戶,來到一個十分雅致的院落外,便陪笑著讓蔡老先生在這裏等候,他自己先行進去通報了。
不到一時便聽到裏麵傳來一個聲音,大聲叫道:“快快有請!”
蔡李二人被帶進了院子裏,裏麵燈籠掛得不多,顯得有些黑暗,不過裏麵圍案坐著的十幾個人倒也顯而易見。他們見著兩人前來,紛紛望來。
蔡老先生一眼看見正中央坐著的朱名耀,連忙帶著李錦寒行禮道:“參見世子殿下!”
“蔡總管你來了呢,快快請坐。”朱名耀倒是十分熱情。
“謝過殿下!”蔡老先生帶著李錦寒入席。
“各位可能有人不知,這位乃是參議唐大人府上的總管家,如今便在這嶺永縣沒內開店養老……”朱名耀微笑地望過來,接著道:“想當年我在老師府上讀書,老師嚴厲,時常責我,可都多虧了蔡總管幫襯我盡說好話呢,不然我定然要被老師罵死。”他想起以前有趣的事情,哈哈一笑。
李錦寒聽著這話頓時明白參議大人原來是二世子的老師,難怪蔡老先生和二世子有這等淵源。心中想道:“參議大人在州府地位高崇,難怪蔡老先生在嶺永內身份超然。”
眾人聽說蔡老先生和二世子關係親密,紛紛刮目相看,俱都拱手問好,叫道:“原來是蔡總管!”
蔡老先生心中高興,微笑道:“沒想到殿下還記得那事呢。”
“怎能忘記蔡總管呢,前年去老師府上,忽然不見你,聽老師說你回了嶺永老家,心中還甚是不舍呢。”朱名耀朝蔡老先生親切地笑了笑,接著道:“這次我奉父王之命巡查地方,一來到嶺永縣,便想起蔡總管來。今夜咱們飲酒賞月,蔡總管可要盡興。”
“多謝殿下關心。”蔡老先生沒想到二世子這麼念叨他,心中感動。
“蔡總管你身邊這位是?”朱名耀指著李錦寒微笑著問道。
“乃是我店內的做賬夥計,前人也是有著功名的,我平日裏向來倚仗,今日特意帶來見見世麵。”蔡老先生又拉著李錦寒,叫道:“錦寒,快見過殿下!”
“不用了,剛才可是行禮過了。”朱名耀微笑著點了點頭。
周圍眾人聽著李錦寒竟是這般來頭頓時紛紛露出不屑之色,心中想道:“這蔡總管卻怎的如此不明事理,竟帶著一個粗鄙夥計前來,實是有褥雅興。”
好在二世子朱名耀倒不在意,連聲勸酒,當下自己哈哈一笑,先自飲了一杯。又揮了揮手,一邊頓時有琴師奏起琴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