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不說話了,把盒子蓋上,收到櫃子裏去。
言修川見她收斂了笑意,知道她不高興了,“這話也不是我說的,是我娘說的。你若是不愛聽,我以後不說就是了。”
蘇落放好盒子,歎一口氣,“我沒有不高興。”
言修川仔細端詳她臉色,伸指在她鼻尖上刮了一刮。“騙人,嘴角都耷拉下來了,還說不生氣。”
蘇落拉下言修川手,“你離開的這些天,府裏發生了很多事。”
其實言修川早就想問了。雖然老夫人還是那張笑臉,幾個夫人還是那樣的神態,但他就是覺得不對。難得現在蘇落主動提起,他立刻坐直身體,要聽個端倪。
蘇落想了想,在腦中斟酌著詞彙,一五一十的跟言修川說了。自然,她省掉了唐葉夜探牢房的那一段。
言修川越聽臉色越沉,等到蘇落說完,再也忍不住,被子一掀就要下床。
“你去哪裏?”
“我找老夫人去。”言修川氣得咬牙,“她們要爭奪權勢就自己去爭,把你拉扯進來算怎麼一回事?欺負你沒人撐腰麼?”
“都已經塵埃落定了,你還找老夫人做什麼。難道想一掌把大夫人劈死麼?”
言修川忽然停下腳步,目光慢慢變了。
蘇落越看越心驚,“你……你不會真想把大夫人劈死吧?”
言修川忽然笑了,“看你,嚇成這樣。我就是想,老夫人也不肯啊!”
蘇落還是不放心,“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蘇落這才重新露出笑臉,“這樣才對嘛!女人間的事,自然要用女人的辦法來解決,你們男人橫插一手做什麼。”一邊說一邊扶著言修川在凳子上坐下,“嚐嚐我新做的糕點。你在長泰山,吃慣了禦廚做的點心,看看我做的是否有他們的好。”
“禦廚做的東西,哪裏比得上落落的手藝。”言修川拈起一塊糕餅,慢慢咀嚼。他剛才真的想殺了大夫人,這個念頭直到現在也沒有消失。但他知道,憑他現在的本事,還不足以改變事態。這個世道,強者為尊,沒有權勢,他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不許喝酒。”蘇落一巴掌打掉了言修川的手。
“酸梅酒算不得酒。”言修川耍賴。
“反正就是不許,等你的傷好了,多少酒喝不得。”蘇落踮起腳,把酒壇子放在高高的櫃子上。
言修川看的好笑,“你放得再高又有什麼用,我一使輕功就拿下來了。”
“呸,好不要臉,輕功是拿來這麼用的麼?”
言修川懶洋洋的往後麵一靠,“隻要有用就行,你管我怎麼用呢。對了,夕月呢?”
蘇落沒提防他問這個,“什麼?”
“我問夕月去了哪裏。”言修川目光深沉,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擊,“你剛才說,老夫人給她灌下啞藥,還打斷了她一雙腿,把她趕出了府。那她現在去了哪裏?”
蘇落想了想,“大約當乞丐去了吧!不過,她已經是那副樣子了,也許乞丐也當不上了。”
“你還可憐她?”言修川不讚同的搖頭,“若不是你棋高一籌,現在落得那樣下場的人就是你了。若是你變成那樣,她隻恨不能把你害得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