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長泰山離言府並不遠,但言鐵戰怕言修川受不了舟車勞頓,特命車夫慢慢的走。這一走,就比來時多費了一倍的時間。
等他們走到言府,正是深夜。
老夫人看到言修川去了一趟長泰山,就傷成這樣,心痛得要命,要不是看到言修川傷重,她就能摟著言修川哭上一天。
言修川兩眼一閉,反正他現在是傷員,全家他最大。
要養傷,自然是回聽雨軒去養。反正聽雨軒離開雪君軒住的院子很近,照顧起來也方便。
言修川是被一陣哭聲吵醒的,慢慢睜開眼。看到房子裏的布置,先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昨天已經回家了。轉頭,看到蘇落坐在床邊,正在抹眼淚。
“你怎麼哭了?我傷得不重,你別聽我爹亂說。”
“誰哭了。”蘇落側過臉,用帕子擦了擦臉。再轉過頭時,臉上已經沒有了淚痕。
“還騙我呢。”言修川指指她的眼睛,“你看那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
蘇落啐道:“已經有精神打趣我了,看來確實傷得不重。”
言修川用手肘支撐著起身,蘇落連忙扶住他,又拿了大枕頭來給他靠得舒服點。“你亂動什麼,我這麼大個人在這裏,難道還伺候不好你?”
“怎麼敢勞動你伺候?”言修川剛說了一句話,似乎扯到了什麼地方,痛得皺了皺眉。
蘇落立刻心疼了,“哪裏傷著了?”說著就低頭查看。
誰想到言修川是騙她的,哄得她低頭,就快速的在她臉頰上吻了一吻。
“你。”蘇落捂著臉頰瞪他,“原來你是哄我的。”
言修川握住蘇落的手,柔聲道:“我想你了。”
女人最愛聽的,就是這句情話。蘇落的臉登時紅了,低聲說了一句。
言修川內功何其深厚,但他故意裝作聽不見,“落落,你說什麼?”
蘇落羞得一轉身,“沒說什麼。”
言修川拉住她的手不放。蘇落的手小巧,言修川握在手裏,好像握住了一塊羊脂美玉。“胡說,我分明聽見了。落落,你再說一次。”
蘇落抿了抿唇,“好啦,我也想你。”說著也學著言修川的樣子,快速在他臉上吻了一吻。
言修川捂住蘇落剛才吻過的地方,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蘇落被他的樣子逗笑,一指頭戳到他額頭上,“傻瓜。”
看到藥湯已經放溫了,就捧過來,一勺子一勺子的喂他喝下。
言修川一下子說藥太苦,一下子又說要吃蜜餞。一碗藥喝了一頓飯的功夫,兩個人你儂我儂,隻是分開了幾日,就好像分開了幾年。
吃完了藥,小丫鬟說四夫人來了。
言修川有些奇怪,“我和她一向沒有什麼來往,她怎麼來了呢?”
蘇落心裏明白,“你是言家郎君,你受了傷,她作為長輩,自然應該過來看看。你躺著別動,我去應付她。”說完就出去了。
言修川在床上躺得實在無聊,就抽出放在床頭的一本雜書看了起來。一本書翻了小半本,蘇落才回來。
言修川不高興了,“你和她倒聊得來,說了這麼久的話。”
蘇落捧過一個盒子,言修川打開,是一支上等的千年雪參。
蘇落道:“這是四夫人送的,成色這樣好的雪參,這些年也不多見了。”
言修川哼道:“那又怎樣,難道我們言府沒有麼?”又叮囑蘇落,“你別看四夫人對誰都笑嘻嘻的,肚子裏的算計可多了,你要當心,別被她賣了還幫她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