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跟著剛才那人一起,他也被抽空了身體。
是凡是仙,於這天地而言,似乎皆是螻蟻。
那這登仙之途,究竟意義何在?
咚!
身側有腳飛出,踹翻了一個正欲暗下黑手的瘋子。
紅泥的拔刀相助,打斷了落塵的悲天憫人。
隨即便是一陣聒噪撞入耳鼓:“我說你在想什麼呢,指著他們自己幡然頓悟不成!你要展示自己的宅心仁厚,還請換個時間和地點,行不行?再這麼心慈手軟下去,這飛梭可就保不住啦!你要覺得可以不管他們死活,本大仙也不反對……”
落塵沒有接茬,翻腕祭出了琉璃樽。
琉璃樽雖有束縛,亦是不起妄念、不動殺伐方為解脫,但與地域禁忌畢竟不同。
那些瘋子被罩其下,即使仍舊不改癲狂,卻也會因為精力漸被消耗最後不得不安靜下來。如此,便不會輕易危及性命,更不會輕易殃及無辜。
琉璃樽祭出,法陣自成,籠罩有限。
落塵和紅泥相互配合,將那十幾個瘋子趕進了圈內,然後仔細牽引,將樽和人帶回了艙內。
地上站著的道人們,暫時鬆了一口氣。
頂棚不複存在,這角鬥場且也隻能暫時充當外殼了。
眾人遂又轉而下行。
狡獸和勝遇鳥因為有過一次損壞頂棚的經曆,方才一直躲在角落裏避嫌。這會兒見無人問責,便也大喇喇跟著尾隨而行。
到了底下,沒了颶風嗆人口鼻,落塵便朝旁側打探起了緣由。
誰知,當時與瘋癲者一並在場的那些人,竟沒有一個能夠說得清前因後果的。
或為艙房憋悶,想要出來閑散一二的;或因之前飛梭強行折返鬧出動靜,出來打探究竟的;或是看見有人跑動,本能跟來的……種種,都是無意間上的頂層,然後看見有人發了瘋。
問不出究竟,落塵蹙眉。
這些瘋子瘋得忒突然,也瘋得甚是沒有道理。
之前風暴預警,眾人被攆回了艙房區各按其所,並無可能接觸外界,便不是受地域影響所致。且,之前狡獸戳破頂棚,他與紅泥修補時難免受到風吹,卻也未覺得異樣,更未見著附近有人出沒並受影響。
飛梭之內,大家所處環境一樣……
難道是有人心存不善,刻意毒害?
目的是什麼?
閃念一轉,落塵頓感不妙。
當下,琉璃樽也顧不得收了,隻叮囑幾個麵慈心善的道人代為照看陣中所縛,然後拉著紅泥轉頭直奔操縱室。
一路飛奔,趕到操縱室所在樓層,未及近前,已然瞠目。
隔著長長的走廊,就見那頭煙霧彌漫一片。
煙霧繚繞中,可見操縱室裏外站滿了肅麵之輩,一直延伸至走廊。
玉虛和二弘正被人群起而攻,一路糾纏,一路驅逐。
公輸淌眼抹淚地,站在廊下打著噴嚏。
尊上以牙還牙,用落塵的法子重新奪回了操縱室。
且以重兵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