魖怪形體特殊,用來兩頭探看、傳遞消息,最是合適不過了。
落塵遂將對他的安排亦作了交代。
魖怪自覺得了主子的信賴和重用,欣然。
木華黎見落塵安排得宜,暗忖,先前考慮到白閣跟過奢比一段,身份敏感,所以拜托了宅梧和廣元適當看顧。既然他這裏並無一定需要,那就暫不去給他們多添雜務了吧。
遂作徑自留下,且待看看如何協助落塵。
落塵分派完大致任務,這便轉頭找上了紅泥。
紅泥正等著,見他終於想起了自己,問道:“你留本大仙下來,到底幹些什麼?”
落塵指指上方頂棚道:“一會兒你與我兩下合作,借由這些管道弄些水火之物去堵操縱室。”
“蛤?”紅泥抬頭看看,質疑道,“你就這麼肯定,這些管道必定通往操縱室?”
落塵瞟了他一眼。
當然通往操縱室了。
那機樞之地控製著飛梭上下,總控原該就近圖便。操縱室既然另外設置,自然是為了能夠兼顧內外,以便更好地調度機樞運作和飛梭各處。
如此,前方遇險的警戒聲不是出自操縱室,又待從何而來?
但為說服紅泥,還是麻煩魖怪跑了一趟。
魖怪領命化形,沿著管道匆匆潛行。
稍後,去而複返,果然驗證了落塵的推測無錯。並順帶著將那頭的大致現狀做了個彙報。
紅泥聞聽確實不假,攤攤手,表示一切但憑落塵吩咐。
落塵想起一節,對那魖怪又吩咐道:“這傳音管道原是為的及時傳達消息,必定不止單向往返。你且再去告訴那些飛鼠一聲,勞煩幫忙適時撥弄一下岔口,也好確保直達無誤才好。”
魖怪應聲而去,少時回報,說是業已交代妥當。
落塵這便帶著紅泥上了高處,準備具體行事。
木華黎和魖怪亦作自覺相隨。
甫一登頂,遂見上頭除了傳聲管道,氣囊亦有下通銜接。
這是公輸的傑作。
為了確保飛梭升空,利用水火提取了輕捷氣源,然後借由管道送入氣囊,帶動飛梭上行。
紅泥扯扯氣囊,果見帶著一股上湧力道,不由歎那公輸奇思妙想。
帶著好奇東張西望,隨後又見,在若幹氣囊拚接的間隙,另有一些附帶機括的管道。相較其他順勢而為的走向,稍顯曲折。
“喂,落塵你看,這又是做什麼用的?”
落塵那頭已經取出琉璃樽開始就著傳聲管口往下灌水,順帶著發現,那段三醉木似乎有些起色,深感安慰。
見問,便讓暫時無事的魖怪過去瞧瞧。
魖怪湊近紅泥處,借著形體優勢往內一探,又引一陣感慨。
出於安全考慮,飛梭上下多為密封狀態,除了必要的通風裝置,幾乎連個舷窗也未留。
然而,要想很好地操作飛梭前行,這等情況下,又該如何確保“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呢?
山人自有妙計。
在堅實的外殼上依照方位適當布下窺視孔,打了符咒防禦於外,再借銅鏡折射汲取風景向內,沿曲折管道一層一層送達,最後彙聚控製中心。
管道上配有機括,亦可方便各層就地觀察。
落塵聽得稀奇,便讓琉璃樽暫時自己工作,抽空跑來瞄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