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華黎原本無意暴露,但見魖怪不僅認出了“雲笈”,似還有所震懾,便未反駁。諷笑道:“既知在下來自三清聖境,還不趕快識相點!”
孰料,魖怪一瞬的驚詫過後,居然又恢複了無謂之態:“三清聖境又怎樣?本座的確奈何不了你,但是術業有專攻,你既不通幽冥之術,又能拿本座如何?”
木華黎聞言切齒:“若要存心滅了你,又何須非通幽冥之術不可?!”
說著,指尖一晃,“雲笈”符文空中遊走,須臾結成一支短矛,朝下紮了過來。
魖怪一眼看穿他的虛張聲勢,扭擺腰身輕輕一躲,哈哈笑道:“果真有心滅了本座,何苦耍這花裏胡哨的手段?有本事你動真格的呀!”
木華黎心有顧忌,自然不肯大動幹戈。此舉不過是為恫嚇,眼見被他識破,一陣氣悶。
“存心求死是嗎?本大仙成全你!”
魖怪笑得正放肆,紅泥攜風而至。
暮色中疾馳,身後撒了一路遊光,煞是好看。隻那麵上怒色,更勝之前。
須臾便將咫尺,遊光成團,春陽大盛。
紅泥雖不懂如何縛鬼,更不通幽冥鬼差諸多手段,但是這一路走來,自身所學已有頗多進益,本不容小覷。
況,桃花一族的本家法術,雖然看似重於生發、常見溫和,卻非沒有殺傷力。不然,貪狼星君威名何來?且,練到一定程度,礙於這陰陽之間,無形中亦對幽冥之氣有所克製。
魖怪見了那練至頂級的春陽大法,本能一凜。
紅泥見狀一嗤:“曉得怕了?放心,本大仙的如沐春風還在後頭呢!”
木華黎見他肆無忌憚地大動真元,也是一驚,連忙上前攔阻。
未料,後頭又跟來一聲斷喝:“安答休要擋道!”
卻是落塵緊隨而至。
雖不見行止外放猶如紅泥那般張揚,但觀神色態度,亦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無怪二人惱羞成怒。
屈軼、老道、宅梧和廣元相繼仆地,原以為隻是遭人暗算下暫時失了知覺而已。
孰料,方才回頭一看,卻見地上隻剩了四具了無生息的屍骸。內海空乏,真元不知所蹤,唯餘幹癟皮囊。
焉能不惱不恨?
這便雙雙折返,作勢滅殺仇敵雪恨。
魖怪困身四縱五橫中,並不怕木華黎如何,因知對方顧忌遠勝自己。但見這兩個不管不顧、無視地域禁忌地一味要取自己性命,焉能不生寒意?
驚色之中朝著木華黎急急吼道:“有人瘋了,你不管?”
木華黎已然出手相擾,還要怎麼管?難道反過來滅殺紅泥二人不成?
聞言沒好氣道:“是你一心作死,連累旁人!”
惱恨魖怪歸惱恨魖怪,但見那兩個無所顧忌地動用法術,隻得壓製為先。
紅泥見狀不忿:“你哪頭的?真是可憐了那個整天安答長安答短的傻子!”
木華黎聽他提及宅梧,手下一滯。
略一分神,紅泥這便乘隙躥了過去,一團陽盛之氣直逼陣中,激得那魖怪立地大嚷。
“@@#¥%!爾等既然這般無所顧忌,本座又何必畏首畏尾?來吧!”說著,亦催內元湧動,一邊意圖強掙束縛,一邊也作殺伐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