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頭沒腦的問話，落塵不解。
玄衣女子直言不諱道：“姐妹們對你太過善待，以致落了個自家沒臉。我既來了，便不打算太過客氣。說吧，竭盡所能，你可以走到哪一步？省略些繁瑣，你我都痛快。”
落塵看著那張冷麵，反問道：“仙子是要單純考我定力，還是也考武技修為？”
“我倒是沒看出你有多高的修為。”玄衣女子嗤了一聲，忽而退後幾步，擺了個起勢動作，勾唇冷笑道，“試試也無妨。”
落塵見狀暗忖，被那一連串奇奇怪怪的套路鬧得心累，眼下能夠簡單直接地較量一番，倒是強如提神醒腦了。
於是，起身下了禪床，麵對著女子也擺開了架勢。
洞頂鍾乳石懸掛的水珠，滴答一聲落在地上。
兩道虛影疾馳交錯……
這便打上了。
洞府用來居住寬綽有餘，動了拳腳難免逼仄，相較於天高海闊的任意施展，更為考驗人。
落塵一心記著那白衣女子的要求，為防一不留神出了洞府，所以起落之間皆以避免大開大合為要。哪知，黑衣女子竟也由他，順著那壓製打法隻圖方圓內較量高下。
你來我往幾十回合，燈燭不滅，茶盞不碎，就連花葉，也不過是偶遇清風，暗香浮動。
拳腳有時，勝負未分，落塵意欲打破僵局，朝女子問道：“仙子，可否法力加持？”
“請便！”未有褒貶，對方直接丟了兩個字過來。心中卻暗道，見他年紀雖小，倒是個坦蕩君子模樣。為示公平，法力加持前竟還刻意問我一聲。但願……莫要在姐姐手下傷得太狠了！
又一個錯身而過後，落塵斂氣翻腕，施了一道法訣凝於指尖，準備再起時一並送出。
轉過臉來，看準黑衣女子所在，正待出手，卻見眼前一花。那女子半道上幻形，褪去一身玄衣，換了個五彩斑斕的造型，飄然而至。
甫一落地，當即又似崴了腳般，朝落塵摔了過來。
落塵不察，頓時叫她撲了個滿懷。看著指尖將出未出的一簇星火，和緊抵下頜處的毛絨絨的腦袋，身子一僵。
對方顯然誤會了那瞬息間的僵滯，自得而笑。提袖掩麵，帶著三分嬌羞、七分嫵媚，蹭著落塵的胸前嬌語問道：“仙君可要紅袖添香？”
麵對此等突變，落塵幹不出那當胸一腳將人踢飛的事情，隻得尷尬地往後退避：“仙子莫鬧。”要打便好好打麼，做什麼又來這一套，害得他這施法半途，不知往哪裏下手合適。
不防，他這裏才退了三步，對方倒又緊跟了五步，再次貼了上來：“不要紅袖添香，雙修共習也使得。”
落塵這回反應及時，側身一擰，叫她撲了個空。
剛剛錯開，就聽腦後傳來一道嗬斥：“彩綺，回去！”卻是之前那個冷若冰霜的聲音。
掌風襲來，落塵回首，果見女子半途又幻形。
“玄縑——”
伴著一道不情不願的嬌嗔淡去，斑斕褪盡，玄衣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