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塵四人依次入號舍,一人一處玲瓏亭下落座。
稍後,有人送上問卷。
落塵稍作瀏覽,開始執筆落墨。先在頁眉上依照要求填上名字、出處,師門填了槐江山。然後往下答題。
卷上所列,第一部分先問了一些概念,問,何謂太始、太極、太易、太初、太素和太古。
落塵答,太始者,元胎之萌。清濁未分,遊神未靈,五色未顯,其中有物冥冥而性存,謂之混沌。混沌為太始。
太極者,天地之父母。太始之數一,為太極。
太易者,天地之變。一極易,天高明而清,地博厚而濁,謂之太易。
太初者,天地之交。太易之數二,為兩儀。兩儀者,陰陽之形,謂之太初。
太素者,三才之始。太初之數四,盈易,四象生萬物,謂之太素。
太古者,生民之始。太素之數三,盈易,天地孕育生男女,謂之三才。三才者,天地之備。遊神動而有靈,必備天地間,謂之太古。
又問天地人皇,並河圖代姓紀。
三皇,落塵尚清楚,論紀年姓氏,卻隻記得伏羲氏乃遂人之子,遂人氏乃有巢氏之子,往上再倒,卻是模糊不清了。遂隻從築巢為室、結繩為政、結網漁獵依序填了些筆墨。
再問連山、歸藏、乾坤大象,落塵又是半通不通,挑揀著寫了一些。
往後,三精、三變、二化,諸帝典常種種,有需默書的題,有需注解的題,甚而還有勘驗正誤,糾錯等題,五花八門簡直看得落塵頭大。
審題尚且費心,答題便也隻能“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了。
正自頭暈眼花、腦袋發脹時,忽然聽見紅泥喚他。
“喂,落塵~,太古之始,幾男幾女啊?女生為姓,那是啥紀年來著?”
“紀年我不清楚啊~,太古盈易始有三男三女~,你怎麼連這個也不知道啊。”落塵應道,又借機問他,“九族是哪九族啊?”
紅泥“爺爺、孫子”的解釋了一遍,也笑他:“看樣子你比本大仙好不了啊!”
“我從哪裏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凡間也沒去過幾天,我哪裏知道九族何指!”
“那你知道六親嗎?”
落塵知他揶揄,不理,問道:“太古之問在開卷部分,你怎麼才寫到這裏啊?”
“本大仙學了一回蝦。”紅泥嘿嘿笑道,把卷子翻了翻。
落塵見狀將問卷倒退掀開,發現底頁如老道所言,是山海見聞或典故的題目,配了幾張大白紙,任君自由發揮。
往上,則是實踐考題,依照自己的修煉經曆,羅列功法體係、心訣種種,並表述修煉途中的瓶頸與所悟。又注,若遇文字不便記述或涉煉丹等事,可申請實際操作答題。
落塵瞥一眼桌案旁的丹爐等物,視線重回卷上,心道,果然後邊容易作答些,早知我也倒退著來了。看看手底下寫了半截兒的地方,隻好無奈繼續。
剛剛重新伏案執筆,卻聽見亭下池水一陣嘩啦亂響。聞聲一看,池中忽然騰空躍起幾條七八尺長的大魚,貌如紅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