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泥去找莫染，上了雲端見她還在忙活不停，連忙阻止：“快別弄了，白浪費心思！”又浪費家當。
“怎麼了？”莫染不解。
“那香氣太厲害，隻用醒神的丸藥不頂事了。”
“哦。”莫染應了一聲，埋頭打開乾坤袋繼續翻找合用的。
“別搗騰了。”紅泥一把握了袋口，“你就是把全部家當填進去，隻怕也不夠填那人山人海的窟窿。”
“那怎麼辦？”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紅泥紮好袋口拍了拍，示意讓她收好，問道：“你那‘看花’的本事修煉到什麼境界了？”
“嗯？”莫染不知他因何突然問起這個，抬頭以眼色相詢。
“本大仙方才冒險試探了一下，覺得那香氣原是分了類的，並非隻有一股。既有分類，那些惑人心神又或致人死傷的一應種種，大約都和搓丸藥似的，各有配置……”
莫染應和著話裏的意思點點頭，催促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紅泥於是道明此刻上來找她的真正用意。
一則，乾坤袋藏納雖豐，但是拿去布雲施雨救那成千上萬的人馬，丹藥卻是遠遠不夠消耗的。也著實讓人心疼；二則，若是香氣中的蘊含並不相同，且需對症下藥才是，一味讓人醒神也隻抗得住魅惑之術，卻解不了別的毒；三則，如果莫染能夠看出香氣中的不同蘊含，再給出相生相克的建議，不僅能解眾人之毒，或者還能破了香陣也不一定。
眼下那些藥叉上下脫身乏術，突圍無能，再耗下去隻有中毒更深。況，即便僥幸脫身，也難免敵人追擊不止，唯有從源頭上著手才是治標又治本的法子。
“你說的有些道理，隻是——”莫染蹙眉，異香無形不比丸藥可以直視，但是純靠嗅覺辨識又不是她的強項，況那香氣她也克製不住，嗅不得。
紅泥似乎早料到她會有所為難，拎起衣角道：“本大仙方才有意用法訣保留了一些沾染，你且看看能不能辨識？”
“我瞧瞧。”
“別上手，也別湊太近了，雖然用法訣鎖住了，但是本大仙可不敢保證一定不會害了你。”紅泥提醒道。
又指著衣角上不同色澤的斑塊道，“呶，這是最開始的，這是後來往東走沾上的，這是方才故意從南邊繞了一圈留下的，本大仙瞧著並不一樣，你看呢？”
莫染凝神仔細看了一圈，點頭應道：“瞧著是不大一樣。”
紅泥聞言麵露喜色：“果然？那你趕緊給看看具體都是些什麼。順便再看看這些不同香氣之間，是不是彼此就能相克。”
如果本就蘊含相克之物，便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倒也省事。如果不能，讓莫染告訴他都需哪些克製之物，他再去想法子尋來。
“這些斑點不如丸藥看著省事，且又混雜了咱們自己的藥，我怕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查看清楚的……”莫染猶豫道。底下還有好些人等著救命呢，耽擱不起。
“無礙，你隻管做你的。下頭有落塵和破草頂著，尚能支撐。況且，你要真能琢磨出個子醜寅卯，不獨能解了大家的毒，還能破了對方的香陣，真正是治標又治本。為著這個，耽擱上一時半刻也值了。”
莫染見他言之有理，隻得應下：“那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