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在上座看了半天的眉眼仗,聞聽此言點頭道:“隻為堵住悠悠之口使教授之事名正言順而已,並不會對仙君仙子提出過多無理要求。”
紅泥眨眨眼睛,這麼說倒也不算為難了。
又問:“那,認了你做師父,其他人呢?是不是還得按照入門先後,一並拜了什麼師伯師叔、師兄師姐的,讓本大仙屈居人下?”光這問天閣裏進進出出的,就又是玄字輩兒,又是弘字輩兒的,倘若將這滿山的人都認下,本大仙都不知道被擠到哪個犄角旮旯了!
“今日之事,都是為的不日前往通天柱一行。除了與在下有個師徒名份,他人麵前仍是以仙君仙子為尊,並不需要論資排輩。”
“哦——”紅泥盤算了一下,覺得好似並不很吃虧,便握了握莫染的手,咕噥道,“認就認吧,反正師‘父’也不是正經的爹,他不能拿咱們怎麼樣的。”遂拉了莫染也一並認了玉虛為師。
玉虛既收四人為徒以定名份,當即便令二玄二弘昭告天台山上下,擇於次日全禮。
大約玉虛所言“隻為名正言順地教授不傳法訣”並非誆哄之語,這收徒拜師之禮並不曾用那道門的一套授牒受戒儀式,隻是於問天閣下焚香禱祝,彼此當眾行禮稱呼一聲。而後,便是聚眾宴齋,上下愉享。
弄得紅泥一度認定,這天台山的一夥子人定是寂寥日久,便由玉虛打頭挑了這麼個借口來堂而皇之地歡娛一下。
拜師禮雖有敷衍之嫌,但是玉虛對於為人師者的角色倒是進入得很快。禮一成,他便以四人是他的入室弟子,需要單獨授業為由,避人耳目地將幾人又帶去了禁地。不過這回不曾再讓人麵對那些詭異考驗,而是正經擔起了教導之責。
在雙顏湖邊挑了一處視野開闊、環境宜人之地,待大家盤膝而坐後,玉虛開門見山道:“既已身在玄圃,那些俗世修道的種種,我便不與幾位再費唇舌了。你們也知道,所謂磨礪提高,包括眼下的正名授業,其實都是為了同去登赴通天之途。”
“明白。”
“嗯,所以我所要傳授的心法與眾所周知的道家修習並不相同,其實也非在下師門所承的不傳之屬,而是我自己根據往日在登仙途中經曆考驗後,總結出的一套實用之技。”
“……”誒?討論師徒名分時可不是這麼說的,這算被誆了麼?
玉虛卻對幾人的麵色變幻視如無睹,坦然自若道:“因為其中有些東西與常理認知相悖,恐為他人詬病,所以才以師徒之名密授於你們。望幾位也莫要對此大驚小怪。”
紅泥撇撇嘴嘀咕道:“牽扯上你,就沒有什麼是不與常理相悖的。”比如這禁地。
落塵幾個無聲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