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竹費了一通唇舌，落塵幾個連道不信，而那黑鬆使者龍香卻當了真。躲在一邊哭上了，見被關注，抬頭就朝孤竹撲了過來：“帝君要娶親，不要龍香了！”語畢，嚶嚶啜泣已作嗚哇嚎啕。
孤竹見他哭得傷心欲絕，不由心軟，隻好拍哄道：“本尊何時說過不要你的話了？快別哭了。”
落塵和紅泥見了他的表情姿態，眼睛一亮：“帝君此刻才是真心，帝君喜歡龍香多過莫染，所以不信！”
孤竹聞言一抖，差點兒甩手把龍香丟出去。
龍香卻心滿意足地破涕為笑了。
“眼下不過定個名分，有必要這麼計較麼？本尊也不是那強人所難的，就算日後莫染反悔，本尊也答應絕不為難她，這總成了吧？”
孤竹被磨得幾乎失了耐性，而落塵卻又覺出了不對來。之前是因覺得孤竹求親不是出於真心喜歡莫染，這回再看，卻覺得他身為幽冥帝君，如此一再讓步，更讓人心生疑竇。
“請恕小仙放肆，帝君眼下就有些強人所難。”
孤竹已懶得同落塵和紅泥糾纏，轉臉對莫染笑道：“你自己覺得呢？隻要你答應，本尊就用最大的儀仗迎娶你，保管比那些什麼帝姬、龍女的都風光。便是要讓二十八宿來給你送嫁，我也應你。怎樣？”
莫染想不出如何推拒，猶疑半天，囁嚅道：“我沒習過雙修之法。”
孤竹不曾料到小姑娘會一本正經地蹦出這麼一句話來，愣住，隨即不知想到了哪裏，居然耳根漸漸泛起了可疑的紅色。
過了一會兒似也覺得自己想歪了，咳咳兩聲掩去尷尬，笑道：“一應種種都是以後的事情，我隻問你眼下願不願嫁過來。嗯，就隻是先定下名分，暫不談其他。”
“哦。”
“哦什麼哦呀！你不是真的打算嫁給他了吧？”紅泥聞言拽過莫染，在她耳邊嘰咕道，“你忘啦，土地說過他脾性不好的！以咱們三個人的本事，加在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他若欺負你怎麼辦？你打得過他麼？”
他在莫染耳邊搗鬼拆台，落塵則又對孤竹正色道：“都說與人相交貴在坦誠。帝君若是非娶莫染不可，還請說出真正的緣由。小仙說過，帝君方才那些說辭，我不信。”
孤竹沒料到落塵看著不抵紅泥圓滑，卻是個最不好對付的。一時失了耐性，質問道：“你不信什麼？我既說了帝後結親的必要，也說了我喜歡莫染，還能有更好的理由麼？我要娶的是莫染，又不是你小子，你盡在這裏瞎攪和什麼？！”
落塵見他那張妖嬈麵孔泛起不悅，想了想，回道：“帝君說喜歡莫染，可是，你既不像太真元君，也不像她妹妹。喜歡一個人，大概不能是帝君這樣的。”
孤竹蹙眉：“你什麼意思？”
“小仙的意思是，她們喜歡天帝，一個敢同王母抗爭，一個敢於以身相殉，雖然方式方法不一定合適，卻也足以證明她們的真心實意。帝君給出的條件很‘誠懇’，但是態度卻很敷衍。”
孤竹麵色驀然一沉：“你從哪裏聽來的這等故事？”
落塵不知道有何不妥，轉頭看向紅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