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自行返回槐江山,落塵在路上不由嘀咕,這太真元君剛和西王母掐完架,怎麼又對上陸吾了?
“太真元君與陸吾神尊也有過節?”落塵問道。
紅泥看看他,沒有接口。老覺著這小子雖然和莫染那丫頭一樣不諳世事,卻總是一副不好糊弄的樣子,一吹牛皮就有一種瞬間被他戳穿的錯覺。
一扭頭,看見莫染忽閃著大眼睛也在等著答案,忍不住心軟:“當年大戰驚動三界,陸吾也曾出戰。英招神尊來槐江山之前,在王母的玉山當過職,陸吾偏又同他交好。太真元君或者是因為這些而遷怒吧?”
正說著話,恰見英招急急忙忙迎麵交彙,擦肩而過時嚷了一句,讓他們乖乖回去待著別亂跑。
紅泥攤攤手:“呶,一準兒是給陸吾去幫忙了。”
回到紫玉仙宮,紅泥拉著莫染去了清風湖,落塵則將從天櫃帶下來的東西送回住處。
到了室內,落塵打開包袱將自己和莫染的用物粗略一分,簡單收拾歸位後,捧著那未名卷冊又起了心思。
明明最初上頭是有一些法訣的,也翻閱過不止一次,怎麼這回一碰就沒了呢?
疑疑惑惑又一次打開冊子,果然隻看見後來冒出的那十六個字。
“若要修仙,先學立人;若要為人,先下地獄到底什麼意思?這看著也不像個法訣啊?”落塵嘀嘀咕咕著,不甘心地繼續往後翻,遠比在天櫃偷它回來時仔細,生怕錯漏了什麼。
這一仔細,果然發現了先前的疏忽。
除開印有這莫名其妙十六個字的頭一張,冊子的內頁不知何時出現了三層色差。第一層和扉頁顏色接近,其後兩層漸次略深,不從側邊細看,幾乎不易察覺。
而在第一層最淺色的紙頁上,每張都有個“天”字水印,其後兩層則分別是“人”和“地”。水印很大,幾乎侵占整個頁麵,顯露也極其浮淺,不是合適的角度和光線,根本看不見。
除此,還有一張全然空白無痕的底頁。
天、人、地天地人?
和那十六個字又有什麼關係?
關鍵是,卷上原先記著法訣,這冊子自然是修煉用的。若是將眼下這些字也當作法訣看待,又該怎麼使?
落塵百思不得其解,嘀咕著抖了抖冊子,沒見它起變化,幹脆又學著和莫染打鬧時初次偶然摔開它的模樣,將冊子扔了出去。撿回來再翻開,還是這些。不增不減。
原以為好歹來自天櫃,難得自己能夠打開,多少有些法訣顯現沒想到最後還是一本無用之物。
落塵一個喪氣又將冊子扔了出去,還泄憤地跟上去踏了兩腳。想想又覺心疼,彎腰撿起拂去塵土,又找了個妥當的地方藏了起來。然後去清風湖邊找那兩隻。
穿過桃花林,耳邊瀑布聲漸遠,隱隱有吵嚷聲傳來。
他兩個還能吵架?
落塵有些好奇,加快幾步趕到清風湖邊。
卻見莫染和紅泥不知因何掉進了湖裏,一個麵泛委屈正朝岸邊來,一個還在湖中央泡著。岸上,小柳兒被紅泥罵得似乎縮頭縮腦,細看卻是在憋笑。旁邊還有一群嘻嘻哈哈滿地打滾的鳥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