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安又說:“一天碰見了三次,是不是很有緣分?”
張道一說:“咱們上次去玄武湖,三次碰見一個撿瓶子的,那算不算緣分哪?”
應立軒忍不住說了一聲:“屁!”說的幹脆響亮,清清楚楚,不容置疑。
“什麼?”沈靜安立刻轉向小葵花,“哪裏學來的?”繼而又轉向張道一問,“不會又是你教的吧?成天教它亂七八糟的話!”
看見沈靜安矛頭指向張道一,應立軒心裏樂的不行。張道一連說:“我怎麼會教他說這樣不文明的語言呢!肯定又是跟電視學的!”
“真的?”沈靜安懷疑地看著他,“上次在公園裏看見一對父子,爸爸把兒子架在脖子上在前麵走,是誰跟在後麵教小葵花說‘噓噓’,結果那個小朋友……”沈靜安沒有說完,張道一縮了縮脖子,埋頭專心吃飯,假裝沒他的事。
晚飯後,張道一帶著應立軒下樓去例行散步,結果應立軒又返回去,飛回了沈靜安家。張道一在樓下等了一會兒,才見他再次飛回來。
“又幹什麼去了?”張道一問。
“我去看看沈靜安是不是又在看畫冊。我老是看見她對著你給她的那個畫冊看,有時候一張畫看一個鍾頭,一動不動的,不會走火入魔吧?”
“她現在又在看嗎?”
“是啊,又在看了,我就不明白了,那畫有什麼可看的,兩分鍾就看完的事,還用得著這樣看?不會看魔障了吧?”
“沒事。”張道一說。
第二天,沈靜安從學校回來的時候,興衝衝地跟張道一說:“下個禮拜有個江南畫院的畫展,平之先生的畫也要參展,我準備去看!你要一起去看嗎?”
張道一點頭說:“好啊,去,去看看。”
“不知道平之先生會不會來噢?”沈靜安一臉的憧憬。
禮拜六的這天,沈靜安把小葵花放在家裏,和張道一一起去看畫展。出門之前,沈靜安也不管小葵花聽不聽得懂,對它是好一陣安撫,叫它乖乖待在家裏,因為美術館不允許寵物進入。如果它在家裏表現好,回來就給它買可可球。
張道一出門還是做白須老者的打扮,他和沈靜安這一對形似祖孫的組合,早早就趕到了美術館門口。美術館要九點開門,他們到得稍微早了一些。在門口等候的時候,張道一很是被關注了一番,因為他的模樣,實在是比較像一位老國畫家。
九點到了,沈靜安他們成為第一批進館參觀的人。沈靜安對張道一急急說了一句“我先去找平之先生的畫”,然後就興衝衝一個人快步往前走了。張道一在後麵四平八穩地踱著步,笑眯眯看著前方那個急切的女孩。隻要一遇到關於平之先生的事,這個沉靜的女孩就不淡定了。
沈靜安快速地向裏走著,尋找著那幅她看得爛熟在心的平之先生的畫。平之先生這次參展的畫雖然隻有一幅,但卻是一幅很重量級的大作品,就叫做《仙山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