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有這麼不近人情嗎?你也真夠有本事的,就你那樣買菜記賬的,還能扣錢?”梁曉飛對他豎著大拇指,反問道。
“就是啊,阿姨可是學校的校長,這樣尊老愛幼的事,怎麼會不懂?你說的阿姨連這最起碼的素質都沒有?我不信。”何靜不信的搖著頭。
範桐點點頭說:“也怪我,沒說清楚。”
“這事不是很簡單的嗎?怎麼會說不清?”梁曉飛問著,旋即又認真的看著範桐小心的問,“不是你有讓你說不清的事吧?”
“就是,範叔叔,是不是你隱瞞了什麼事吧?”何靜問著,就走到門口,隔著範桐,輕輕敲起門來。
半晌,裏麵才傳出嚴麗急躁的聲音:“敲什麼敲?拿著你的錢,再走掉算了,愛跟誰過跟誰過。”
“阿姨,我是靜靜,我和曉飛來看你了。”何靜大聲的衝著門喊道。
話剛落音,門就被打開了,範桐不提防,隨著門開,向屋裏躺了進去。
嚴麗朝他踢了一腳,朝著何靜三人招呼著:“靜靜,曉飛,這位是?你們快進來,外麵冷。”
範桐馬上翻身爬了起來,也跟著梁曉飛三人進了屋,縮著肩站在門口。
“阿姨,怎麼回事啊?”何靜扶著嚴麗的胳膊問道。
“你們問他!讓他自己說,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嚴麗瞪著範桐,用手一指,惡狠狠的說道。
看著嚴麗怒不可遏的樣子,梁曉飛和何靜心裏都犯著嘀咕,難不成範桐真的有什麼事瞞著阿姨?那就是範桐的不對了。三人一致的朝範桐瞪著眼睛。
範桐在門後垂手而立,無意中看到三人冷冰冰如槍似箭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抱緊了自己的肩膀,把頭縮進了脖子。
“阿姨,範叔叔做了什麼事啊,讓你這麼生氣?”何靜看著火冒三丈的嚴麗問道。
“啪!”嚴麗猛地一拍桌子,嚇了範桐一個哆嗦,匆匆往這邊看了一眼,忙又轉過頭去。
“氣死我了!今天我打掃衛生,看見陽台上一盆幹枯的花,就尋思這花都死了,就不要了吧。”嚴麗控訴著範桐的罪行,指著範桐大聲說,“我知道這人節約,就想,把花給倒了,花盆留下。”
三人兩個點頭認真聽,一個聽不懂,幹脆就研究起桌上的罪證——花盆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老摳,竟然背著我藏錢!”嚴麗聲色俱厲,咬牙切齒的瞪著噴著火苗的眼睛,指著範桐的背影,悲切的說,“我為了彌補我以前衝動,不懂事犯下的錯誤,就加倍的愛他,寵他,沒想到,我養了一條白眼狼,遇見了一個陳世美!”
嚴麗嚶嚶的哭了起來,嚴麗飆著淚花,嘴巴更加淩厲:“我一顆心都扒給他了,沒想到這個人狼心狗肺,給我二心。藏錢,藏錢,他竟然藏錢!”
嚴麗說著操起茶幾上的牙簽盒就砸了過去。範桐也不回身,隻輕輕的一抓,就接到了牙簽盒。背著身子,蹲下放在地上。
“阿姨,範叔叔怎麼就藏錢了?”何靜問。
“你們看。”嚴麗指著桌上被若波·特·郝馳擺弄的花盆。
兩人回頭,看見若波·特·郝馳無聊的用一根牙簽撥弄著花盆裏麵的土,就聽到“絲啦”的聲響,若波·特·郝馳也感到奇怪,趕緊的撥弄幾下,從裏麵發現了一個白色塑料紙的東西。
若波·特·郝馳捏著把那東西從土裏提了出來,是一個包裹著的塑料袋,隔著袋子,也能看出,裏麵是一卷鈔票……
“我就問他為什麼把錢藏在花盆裏,他倒好,一個字都不帶說的。我生氣,就和他吵起來了。你們說,遇到這樣的事,我能不生氣?”嚴麗氣勢洶洶的說。
奇怪,剛才範叔叔不是還說那錢是想給自己老母親的嗎?為什麼不願意說呀?一定是還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他真的在外麵有另一個家……
“範桐!你給我過來!”嚴麗惡狠狠的命令著。
範桐輕輕地晃了晃身子,並沒有邁步。
“範桐!”嚴麗又大吼一聲,使勁拍打了茶幾。
範桐又是一個哆嗦。
“你給我過來!”嚴麗大聲吼道,“給我站在這兒!”嚴麗指著茶幾前麵的空地。
範桐慢慢的往這邊挪。
“啪!”嚴麗又拍了一下茶幾嚷著:“快點!”
範桐又一個哆嗦,聽話的走到嚴麗指定的地方。
“現在,你當著你的徒弟,我的學生的麵,說說,你藏錢有什麼目的?錢是給誰的?說!”嚴麗大聲質問。
“阿姨,你消消氣,我們問來著,範叔叔說是給他老母親的。”何靜為範桐求情。
“什麼?他媽?”嚴麗氣的渾身發抖,嘴唇發紫,眼裏含著淚水,慢慢的抬起胳膊指著範桐,“你還會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