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歎了口氣,在黑暗中摸索到一根繩,拉了一下,昏黃的燈光亮起來,屋裏亂七八糟,髒亂不堪的情景映入兩人的眼睛裏。
“今天,他們把我的攤子砸了。”老劉說。
“什麼?狗子他們砸了你的攤子?”劉三激動起來,聲音很大的說,“有沒有把你怎麼樣,爸?”
“我沒事,遇見了兩個好心的人,嚇跑了他們,還讓他們賠了錢。”老劉說。
劉三抱怨著老劉,大聲說:“好人?我的天哪,那不是給人找麻煩了嗎?那幫人吃了虧,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爸,我們雖然窮,困難,但是我們不能做這種不仁不義,拖累別人的事啊。”看得出,這劉三很仁義,心底也很善良。
“三伢子,我也不想啊,是兩位好人執意要做的。這不,人家還到我們家來了。”老劉委屈著說。
“來我們家了?”劉三掙紮著坐起來往外看。
梁曉飛向前又走了一步,看到裏麵床上正掙紮著坐起來的劉三。很俊朗的小夥子,二十多歲,多年家庭的重擔和社會的磨煉,讓他的眼神看上去更加堅毅。
梁曉飛走進裏屋,向他說道:“躺著吧。”
劉三愣愣的看著梁曉飛和他身後的何靜,說道:“謝謝兩位好心人,可是,你們幫了我,他們會到處抓你們的。”
“沒關係,我們不怕。”梁曉飛微笑著看著劉三問,“你叫什麼名字?劉三嗎?”
“那是亂叫的,我叫劉毅峰,堅毅的毅,山峰的峰。”劉毅峰說。
“名字不錯,你爸取的?”梁曉飛問著,看看四周:裏屋不大,兩張床就幾乎占滿了整個空間,對著門是劉毅峰的單人床,和這張小床連接的是一張大大的老式雙人床,上麵躺著一個蓬頭垢麵的人,估計那就是他弱智的哥哥;床頭上,胡亂的堆著幾床已經露出棉絮的被子;屋裏到處彌漫著潮濕發黴的味道。
“是我自己取的。可名字再好聽,有什麼用?還不是到處被人踩?”劉毅峰泄氣地說。
“你的傷怎麼樣?”梁曉飛問。
“快好了吧應該。腿骨折了,現在都三四個月了。”劉毅峰捶著自己的右腿說。
“沒到醫院看看?”梁曉飛問。
“哪兒有那錢啊?不過現在也快好了,我一條腿也能幫我爸掙錢養家。”劉毅峰堅毅地說。
“我能坐下嗎?”梁曉飛指著床邊問道。
“能,可是,家裏沒有椅子,我的床太髒了。”劉毅峰麵露難色的看著梁曉飛,身子還是往裏麵挪了一下。
“沒關係。”梁曉飛坐在了床邊,看著劉毅峰問,“能不能給我講一下關於利劍集團的事?”
劉毅峰聽梁曉飛的話,迅速的看向梁曉飛,眼睛裏帶著疑問和驚恐,“你打聽這個幹嘛?我勸你還是別打聽這些,對你沒好處,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你們幫我了,也就得罪了利劍集團。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劉毅峰看著梁曉飛和何靜,正色說。
利劍集團這麼黑暗?看他們膽戰心驚的樣子,梁曉飛也就知道了利劍集團手段的毒辣和凶狠。
“那我們換個話題吧,你的傷怎麼來的?”梁曉飛又問。
“哦。”劉毅峰吐著胸中的濁氣,說:“有個老太太,她的孩子們都死在了一次泥石流災害中,她受不了打擊,幾次自殺,都被好心人救回。現在就靠著賣茶葉蛋換幾個小錢度日。那時候,集團讓我負責那條街的保護費,你說,我怎麼能忍心要她的錢?所以每個月我都不收她的,被手下的小弟告了密。觸犯了幫規,就打斷了我一條腿。”
“利劍集團手段這麼毒辣,那個老大是不是凶神惡煞的?”梁曉飛故意的問道。
“哪兒就凶神惡煞了?恰恰相反,聽說是個極美豔的少婦,江湖人稱‘三姐’,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劉毅峰說。
“你們都沒見過她嗎?”梁曉飛問。
“我什麼身份就見到老大?我上麵的大哥估計都不夠資格。”劉毅峰說。
“那你們如果在大街上遇見老大不認識,豈不又是一宗大罪?”梁曉飛問。
“她有一個標誌性的東西,抱歉我不能說出來。那件東西早在我們入幫的時候,就見到圖片了,見到這個東西,即便不是三姐,也是三姐最貼身的人。不過,我們至今都沒見到過那東西的出現。聽說,利劍集團大樓上的標誌,就是那東西的變形圖案。”劉毅峰回憶著說。
“利劍集團很難找嗎?既然是地下黑勢力的總部,總得藏著點吧?”梁曉飛又問。
“你不知道,這利劍集團,外表是高科技公司,業務也很大。高調得很。你從電腦上一搜就能找到。”劉毅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