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靜閉著眼,始終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就睜開眼睛看——王自用手拿起梁曉飛項鏈上的金猴定定的看著。過了一會,隻見王自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臉痛苦的抽搐著,眼睛也不再無神空洞,有了一絲光彩。
王自丟下梁曉飛,抓著自己的頭發,摳著自己的胸口,胸口已經破了,他就往傷口裏麵使勁挖,流出白色的血液!何靜驚異地看著,王自咬著牙,攢著眉,慢慢的跪了下來,在地上翻來滾去,看似痛苦異常。
這時候,李依依醒了,小聲喊著:“曉飛,靜靜。”努力的向兩人伸著手。
王自翻滾著,又“呼”的一下站起來,看著李依依不動了。李依依也抬頭看著王自,眼淚流了出來,小聲喊:“哥……”
“啊!啊!”王自聽見了李依依的叫喊,雙手僅僅擠壓自己的頭,吃力的說出了幾個字:“你們……快……走……”說完後,貌似掙紮的抱著自己的頭,搖搖晃晃的離開這裏,向遠處跑,進了一個隱形的門一樣,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暗了下來,李依依和何靜恢複了一點力氣,爬到了梁曉飛身邊,看著麵目全非的梁曉飛,摸著梁曉飛微弱的脈搏和心跳,兩個女孩痛哭起來。然後她們又看了高培,高培脈搏和心跳都正常,隻是昏迷不醒。
兩個女孩哭著,李依依說:“如果,曉飛真的有什麼意外,我就會跟他一起去,我真的不能離開他,不能沒有他。也許我們都還太小,不懂我們之間是什麼感情,但是我知道他是我的全部,沒有了曉飛,我一個人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也隻有對不起我爸爸了。”說著又看向何靜接著說,“靜靜,那一次我對你說我們長大後嫁給同一個人,其實我在心裏說,我不是開玩笑,我是真的那麼想……哇……”
“依依,我懂,我明白。”何靜眼淚婆娑的,幫李依依擦了眼淚說,“盡管我那個時候以為你們是兄妹,心裏不願意和你嫁同一個人,再說法律也不允許的。但是到了後來,我知道了你們不是兄妹,我就有些嫉妒你們的親密,但也隻是嫉妒,並沒有反感,反而更喜歡和你們在一起。我從小就隻有爺爺一個親人,現在爺爺年歲也大了,我也陪不了幾年了。要是曉飛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隨他一起,陪他去另一個世界。你就替我們照顧好阿姨吧。如果曉飛萬幸,不管他有什麼情況,我已經許下了一生照顧他,陪他的心願。再奢侈一點想,如果他沒事,我也願意和你一起陪著他,一起照顧他。我也是不能離開他,我全部的精神都給了他……”何靜說完哭著伏在梁曉飛麵前,輕輕的喊著,“曉飛……”然後看著他的嘴唇輕輕的吻了下去,像定下了一切心結,定下了一生的許諾。
“靜靜,你比我還大方,我剛才也想吻他的,這時候竟然想到了不好意思。我真該罵。”李依依看著何靜溫柔豔紅的嘴唇印在了梁曉飛的唇上,激動地說。
何靜做起來,臉色桃紅,雙眼含煙,胸脯急劇的起伏著,有些幸福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說:“那又怎麼樣?我知道我喜歡他,也知道他喜歡我們兩個,隻是我們都在等彼此長大。在我們的心裏,如果可以,我會用我自己的生命換他的平安,又何況一個吻?”
李依依羨慕的說:“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你也能看得出來吧?”李依依看著何靜點頭,又接著說,“我也是等著我們長大,享受著我們一起長大的過程。”說著,她又看向梁曉飛,幸福滿足的笑著說,“曉飛,不管你怎麼樣,我都會跟著你的。”說完,也俯下身子,把自己嬌豔的嘴唇印在了梁曉飛的唇上,也把自己的一生許給了梁曉飛。
兩個女孩對麵坐著,看著她們身邊的梁曉飛,李依依問何靜:“靜靜,你說我們現在怎麼辦?”
“唉!如果我們倆人一個出去回去叫人,一個在這裏等著的話,出去的和留下的說不定都不能完成任務。我也在想該怎麼辦。”何靜說。
李依依也想著,如果出去找人,要過了這紮斯雷德河,繞過鳳尾林,再翻過虎頭山,到了泥村,再尋找手機信號打電話求救。放下裏麵的人有沒有危險不說,在現在四人都中毒的情況下,求救的人能不能出去、等待的人能不能撐到救援的人過來,都是個問題。王自如果回來,或者再有別的人出現,很輕鬆的就能要了四人的命!到底怎麼辦?誰來就我們啊?!李依依在心裏呐喊!
李依依和何靜忍著頭暈和嘔吐,用盡全力,才把高培移到離梁曉飛近點的位置。然後把梁曉飛的身體擺正,便一左一右側躺在他的身邊,每人拉著他一隻手,看著他也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神都告訴彼此,兩人都下了必死的決心,微笑著等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