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好事啊。”梁曉飛回答著,繼續往前走,突然就想到了什麼,接著說,“你接受采訪也可以,不過你別說些沒影的事啊。”
“什麼沒影的事?”範桐跟著梁曉飛走。
“我在收音機裏聽到電台采訪你了,你說我捂著傷口,手指縫裏的血滴答滴答往下滴;還說什麼我救了你之後飛下山去。這都什麼呀?一會流血要死,一會又變神仙能飛。你這不是信口胡說,欺騙聽眾嗎?”梁曉飛有些生氣。
“恩人別生氣,這隻不過是我對恩人英雄事跡的一些藝術加工。讓恩人的英雄光環再耀眼一些,豐滿一些。”範桐不以為然的解釋道。
“什麼藝術加工?又有什麼耀眼的?都變成謠言了好不好?這樣是不誠實,不好。”梁曉飛責怪著他。走到了那片廢棄的工廠那兒,轉身沿著小路走進去。路兩旁的野草都已經變黃,在風中瑟瑟發抖。
走進廠房,梁曉飛便在地上四處察看。
“恩人可以告訴我你的名諱嗎?”範桐在後麵跟著問。
“不可以。”梁曉飛回答的很幹脆。
“那恩人在哪裏高就?府邸在何處?”範桐又問。
“少來那些酸的,你們這些網絡作家就是這樣,到哪兒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酸氣。”梁曉飛有些討厭了。
但是範桐卻不覺得,接著說:“我已決定寫下恩人舍身救人的故事了,連小說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都市英雄殺》,怎麼樣?大氣吧?”
“真俗!”梁曉飛評價道。
“本來我就是俗人一個。恩人,你是在找東西嗎?”範桐似乎剛注意到梁曉飛的動作,低下頭問。
“嗯。”梁曉飛繼續走著看著。
“是什麼?”範桐也低著頭看著,隨口問。
“很小的一個東西,是金的。”梁曉飛回答。
“哦,那是飾品吧?那可不好找,丟外麵了也說不定,那就要等到春天這些枯草全沒有了才好找了。”範桐說。
也是,不一定就非丟裏麵了,要是丟到外麵,可就太難找了。唉!先回去吧,以後有時間就來,一點一點找,我就不信它能長翅膀飛了。
於是,梁曉飛就站起身來對範桐說:“我說大作家,你也別找了,趕緊回去構思你的小說去吧。我也該回家了。”
“不找了嗎?”範桐一愣神,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說,“好吧,我在想小說怎麼寫。”然後自顧自轉身走了,嘴裏還念念有詞,“我給主人翁取個什麼名字好呢?要好聽,我寫起來要簡單。”梁曉飛聽了他的話,不屑地笑了一下。“哈哈,有了,就叫梁曉飛!”
梁曉飛心裏一驚:我去,不會這麼巧吧?這也能雷同?看著範桐高興地跑出去的背影,他心裏真的有些難過——梁曉飛這名字,就要糟蹋在這個網絡作家的手裏了。
梁曉飛回到家,放下菜籃子就跑去把衣服曬到陽台。然後開始做飯。要給小依依燉排骨吃,這段時間都瘦了好多,給她好好補一補。梁曉飛想著,動作麻利地把肉洗淨,放進裝了水的鍋裏,下了配料,調小火燉著;又淘好米放電飯煲裏蒸。做好後,就去李依依房間拿了一本英語小說守在廚房裏讀著。
咦?快十二點了,李依依怎麼還沒回來?梁曉飛心裏著急起來,不會有什麼事吧?梁曉飛想出去看看,就打開了房門。
“啊!”李依依剛巧也回來了,拿鑰匙剛要開門,彼此互相被嚇了一跳。
“你幹嘛去?”李依依問。
“當然是等你啊,都幾點了,怎麼才回來?”梁曉飛回答了又反問。
李依依走進屋,關了門,笑眯眯的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小的紙包捧給梁曉飛,說:“給你買這個去了。”
“是什麼?”梁曉飛伸手去拿。
李依依卻把兩隻手掌合起來,神秘地說:“猜猜。”
梁曉飛拿著她柔若無骨的手掌上下看,可是李依依的手生的太漂亮,不僅白皙纖長,而且,手指間也沒有縫隙,梁曉飛隻好說:“猜不到。”
“笨,紙包這麼小,還能有什麼。”李依依一邊說一邊用尖尖的指尖拆開紙包。裏麵是一枚銅扣子。和原先的倒是有幾分相像。李依依拿給梁曉飛說,“實在找不到和原來一樣的了,你看這個行嗎?”
“行,這個也好看。真難為你了。放學又去買這個。”梁曉飛感激地說著。牽著李依依的手,把她拉進廚房,示意她洗手,接著說,“以後可不許這樣了,放學後要趕緊回家。”
“嗯,知道了。”李依依洗著手聽話地說著,然後就抱住梁曉飛,把頭靠在他胸前,閉上眼睛說,“有人牽掛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