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兒敢欺負你呀?”梁曉飛心虛地說,“我看你的小猴子丟了,就來找,但是都沒找到。”
李依依愣住了,停住了手,看了梁曉飛一會。就撲過來抱著他的腰,小臉緊緊地貼在他胸前 “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梁曉飛見她聽自己說小猴子沒找到大哭起來,不知道怎麼辦,隻得用胳膊攬住她,拍著背說:“別哭啦,我也不是故意找不到的。我知道那小猴子對你來說很重要,可我真的沒找到,你別哭了,咱們一起找好不好?”李依依在他懷裏搖頭,還隻是哭。
“你先別哭了好不好?”梁曉飛接著說,“我們回去問問公安局,是不是讓他們拿回去做了物證,好不好?”
李依依還是搖頭,還是哭。
“那你想怎麼辦?你說話呀。”梁曉飛被她哭的心焦,說話大聲了一些。
李依依的哭聲戛然而止,抬頭看著梁曉飛,非常委屈地說:“你又凶我。”
“沒有,沒有凶你,我哪兒敢呀。”梁曉飛連忙解釋。
“有,就有。就是你凶我,欺負我,你還逃課,還氣我,還對我說謊騙我。”說完,又趴在梁曉飛懷裏哭。
我的天那,她怎麼這麼多理由啊?蠻不講理!不過聽上去還很有道理的樣子。梁曉飛徹底服氣了。“好吧好吧,我的錯行了吧?我改,以後不凶你,不氣你,不欺負你,不騙你了行不行?”
懷裏的哭聲又一次馬上停止,一張掛著眼淚的小臉抬起來,說:“你說的?”
“嗯,我說的。”梁曉飛胡亂答應著,想著快點止住她哭就好。
“說話算數?”李依依臉色緩和了很多。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梁曉飛舉起右手。
“那我們拉鉤。”李依依抽出抱著梁曉飛腰的一隻手,翹起一根小指頭。
拉鉤?三歲孩子啊?幼稚!梁曉飛感覺很方,這強大的女魔頭李依依,還這麼幼稚玩小孩把戲?不過,能讓她不哭就行,梁曉飛也伸出小指頭和她拉了鉤,問她:“行了吧?”
“嗯。”李依依點點頭,高興地笑著。又往梁曉飛胸前衣服上抹了兩下眼淚才放開他。
“啊?”梁曉飛扯著自己的衣服低頭看,被李依依的鼻涕眼淚浸濕了一大片,對李依依說,“你怎麼不用你自己衣服擦?”
“我喜歡幹淨。”李依依說著就拉梁曉飛往外走。
“我也不喜歡髒的。”梁曉飛嘟囔著。
“你說誰髒?”李依依停下來看著梁曉飛,用手指著他衣服上自己的眼淚。
“我……”梁曉飛不知道怎麼回答了,說她髒吧?根本沒門!說自己髒吧?那就是嫌棄她的眼淚!梁曉飛可憐地撓著頭皮看著李依依。
“回家我給你洗行了吧?”李依依被他不知所措的樣子逗笑了。挽了梁曉飛的胳膊繼續往外走。
“你拉我去哪兒?”梁曉飛問。
“當然是回家啊。”李依依說。
“那,不找小猴子了?”梁曉飛問。
“嗯,你不是找了嗎?既然找不到了,就不找了。不要了。”李依依說。
“那個不是對你很重要的嗎?我們再繼續找找啊。”梁曉飛不理解,那麼重要的東西就不要了?
“我想通了,人不能老是生活在過去的陰影裏,要為在乎自己,愛自己的人活著。”李依依說。
“對,你終於明白了?你哥那樣不值得你對他好,你爸爸那麼愛你,你要為你爸爸好好活著才對。”梁曉飛為她能夠想明白而高興。轉頭看見李依依板著小臉臉盯著他,心裏頓時感到不安,怯怯地問,“看什麼?我又說錯了?”
“我看你個豬頭。”李依依罵他。
我又說錯話了?梁曉飛很不理解身旁這個女魔頭:一會哭一會笑;重要的東西說不要就不要了;一分鍾前還好好的,一分鍾後可能就張牙舞爪;說哭就能哭;說打人,手那麼快,擰那麼疼;說話那麼深奧有道理的樣子,卻能做三歲孩子才做的事。真矛盾,想想這些就梁曉飛就頭疼了。
“那你不會把今天我請假的事告訴我媽媽吧?”梁曉飛唯唯諾諾地問。
“不知道。”李依依回答。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是告我還是不告我?”梁曉飛不明白,又問。
“看心情嘍。”李依依白了他一眼。
“那怎麼樣才讓你心情好?”梁曉飛問。
“不知道。”李依依回答。
又是不知道。梁曉飛一愁莫展。走著走著,他忽然眼前一亮,指著旁邊的冷飲店:“我請你吃冰淇淋好不好?”
“好啊。”李依依開心地答應,拉著梁曉飛進了冷飲店,又說,“我還要一杯檸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