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媽媽身居高位,也不能打破這個規矩。於是你媽媽就拿了這筆獎金。”鄭大炮看著梁曉飛說,“不過。”
“不過什麼?你別停,接著說啊。”梁曉飛催促道。
“你催什麼催,不是你插嘴我都說完了。”鄭大炮故意找別的話說吊梁曉飛的胃口。
梁曉飛馬上把嘴閉成一條縫,用手比劃了一個“請”的動作。
“這還差不多。”鄭大炮說,“你媽拿了獎金,拿出十萬以你的名義捐給了山區一個小學,那個小學知道了是你和你媽媽私人的捐助,很是感激,就把新建小學的名字改成了‘雲飛小學’,當然,廳裏隻告訴他們這錢是你們私人捐助的,錢是你的獎學金,而你們的身份是保密的。”
“真好,‘雲飛小學’,還是媽媽想的周到,幫了這麼多孩子。”梁曉飛躺在石頭上,看著浮雲,想象著有一所雲飛小學,孩子們在明亮的教室裏上課,在平坦的操場上遊戲,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梁曉飛覺得自己被一種幸福充滿。
“還有六萬,你媽媽捐給了‘國安廳見義勇為基金會’,你媽媽說要弘揚正義,用獎勵的辦法鼓勵更多的人敢於和壞人壞事作鬥爭,讓正能量傳遞給每個公民。”鄭大炮說的很有激情。
“好事是好事,不過我的錢一個字也沒了。”梁曉飛說著站起來,“不過也好,無錢一身輕,‘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梁曉飛看著遠處的紅色海洋。用手指著遠處對鄭大炮說,“鄭伯伯,你看多美!‘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鄭伯伯,你能想到什麼詩句?”
“山林朝市兩茫然,紅葉黃花自一川。欲問安心心已了,手書誰識是生前。”鄭大炮眼中充滿了傷悲。
“鄭伯伯,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梁曉飛感覺到了鄭大炮情緒低落。
“我要離開了。”鄭大炮緩緩地說。
“離開?為什麼?去哪兒?”梁曉飛急切的問。
“這兒任務結束了,我被派到別的地方。”鄭大炮說,“我在這兒兩年多,對這兒有了感情,很不舍得,也不舍得你。”
梁曉飛心裏酸酸的,低著頭又坐回到石頭上。
“曉飛,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我也是,畢竟這兒還有你這樣一個朋友,還有我辛苦創下的工廠。但我們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以國家的安全為已任,要重大局。”鄭大炮安慰著梁曉飛。
梁曉飛想著和自己要好的於沐陽,歐陽雨桐,馬誌然都分開了。想著鄭大炮又要離自己而去,不禁傷心流淚了。“那你會偶爾想起來給我打個電話嗎?”
“放心,有機會我會回來看你的。”鄭大炮拍了拍梁曉飛的肩膀,說,“男子漢要拿得起放得下,真正的朋友不是要時刻陪在身邊,而是要放進心裏。”
“鄭伯伯說得對。”梁曉飛點點頭。“你去吧,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哈哈,說得好。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兩人一前一後一路賞景下山了。
“對了,今天有個國畫展,我帶你去看看吧?我們也長長見識。”鄭大炮提議。
“那太好了,我最喜歡國畫了。”梁曉飛很興奮。
“你也懂畫?”鄭大炮有點意外。
“一點點而已。”梁曉飛用手比劃著說。
“那你喜歡國畫的什麼?”鄭大炮問。
“能賣錢算理由嗎?”梁曉飛開著玩笑。
“膚淺。”鄭大炮回了一句。
“開個玩笑。我喜歡國畫的大氣,一石一亭,一山一水,都表現作者對祖國大好河山的喜愛。”梁曉飛說著,“當然也隻是懂一點皮毛而已。”
“你聰明,多接觸一點東西也好。”鄭大炮說著。車子開得很快,梁曉飛看著熟悉的街道,曾經的網吧已經改頭換麵做了別的生意。想到網吧,梁曉飛隻覺得很對不起那個老板。
“鄭伯伯,當初,這個網吧老板是不是因為你怕教導主任調查我黑客的事,故意弄走的?”梁曉飛現在終於明白了。
“現在明白啦?是的,是為了保護你。”鄭大炮說。
“那你們把他弄哪兒去了?”梁曉飛又問。
“放心,在別的地方給他找了一個物業的活,因為懂電腦維修,成了那個物業的技術人員,工資和福利比網吧強多了,現在那家夥過得可滋潤了。”鄭大炮笑著解開了纏繞在梁曉飛心中幾個月的疙瘩。
“這下心裏踏實了。總覺得欠了他似的。”梁曉飛欣慰的笑了。又轉向鄭大炮接著說,“鄭伯伯,你人真好,做事還果斷,思想又是那麼縝密。”
“哈哈,這馬屁拍的,舒服。”鄭大炮大笑著。
車子停在了市博物館門前,梁曉飛看去,有一個橫幅,寫著:“《祖國》——劉美盛國畫展”。鄭大炮停好車子,對梁曉飛說:“走,我們去學習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