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中毒(2 / 2)

此時一個高大漢子正在老乞丐原來蜷伏的地方對著牆根地麵剩下的幾片爛布碎片發呆。呆了好一陣,忽伸出右拳“啪”的一聲擊一下左掌,口中罵一句粗言,急急沿路向前飛奔,但凡見到兩邊有岔路橫巷,眼光便掃過去,卻是條條岔路都不見要找的人。奔了幾十丈,一下刹住腳步。又呆立一陣,轉身奔回那幾片爛布之前,東張西望,眼神淩厲,精光外露,見得修為不淺。那邊店中剛才口念佛號的夥計見這大漢東奔西突,在剛才老乞丐蜷伏的地方來來去去不肯離開,心想這大漢莫非要找老乞丐?若找晦氣那老乞丐死定了。好在已經不在了。看這大漢凶狠得緊,不是善男信女,卻是萬萬招惹不得。想到這些,哪裏敢再看?

大漢轉來轉去,不得要領,心中煩躁,口中大喝一聲:“呔!”原是發泄胸中鬱悶之氣,不料竟有人應聲大喝道:“你是何人,敢在此蘇州城中大呼小叫?”卻見聲響處轉過一個高大漢子來。

大漢見過來的高大漢子無端挑釁,且一開口就滿是官家氣味,心中大為不快,但看其服飾,卻知道對方必是錦衣衛一流,平時作威作福慣了的,在蘇州城內,耳目眾多,實不宜與之相鬥,暫且退讓一下,認著這家夥,日後有大把機會揚眉吐氣!於是應道:“我自叫我的,卻不曾妨了閣下。就此別過!”拱一拱手,轉身就走。這新來的高大漢子果然就是錦衣衛中人,見對方忌憚,就越發的得勢不饒人,喝道:“朋友,這就想走了?倒要敘一敘交情的好。請問,朋友到此有何貴幹?”

大漢心中一震,不知對方是不是與自己為同一事而來,卻需弄清楚。當即停步回身,應道:“天下大道人人行得,這蘇州城須不是閣下買了的,我就此經過,倒要費閣下什麼心思!”

那錦衣衛“嘿嘿”冷笑兩聲,大聲喝道:“你心懷鬼胎,難道老爺會不知?把你的匪號報上來,把你打探的事物行蹤報上來,老爺就放過你不打這一場天大的官司!”

大漢心中惱恨,不禁也冷笑幾聲:“嘿嘿嘿,卻不知官差大老爺有什麼天大的官司要同老子打?大老爺怕是認錯人了罷?老子真怕得不得了呀。老子避了你行不行?”說完,轉身作勢要走。那錦衣衛也是一路打探過來,隻以為所追尋的獵物將有分曉,此時哪裏肯放大漢走?見對方隻顧逃走毫無防備,即向前飛撲,直取大漢後心要穴。怎估得到大漢就是要誘他來攻?卻是身形撲出正喜將一擊即中,忽覺眼前什麼細碎物件一閃,心知對方已經發出暗器,待要躲避已是不及,急忙中撤回雙手要護住自己麵門。哪知出招攻擊時過急過猛不遺餘力,回防已是遲了,一時雙眼在迷蒙中已看不見外物,隨即覺得又麻又癢。鼻孔以及口中都覺鑽入了些少粉末,心中明白對方毒物厲害,此時哪裏顧得上招呼對手,急急轉身就逃。隻是眼不見物,奔逃幾步,一下碰到一棵大樹,倒在樹下,手腳已不大聽話,隻是抖動抽搐,神智還略清醒,急忙大聲呼叫救命,自以為叫聲驚天動地,但在旁人聽來,也隻是比臨死之人的喘息聲略大而已。再是一陣功夫,這錦衣衛已無聲無息,不能動彈。

那邊小店夥計聽得吵鬧轉眼過來,哪裏看得清兩個壯漢相鬥的經過?忽然就見一人跌跌撞撞的倒在樹下,另一個大漢是無影無蹤了。當時隻嚇得連佛也不會念,隻是牙關打架,渾身顫抖。

不一刻,有人經過,卻是本處裏正,見樹下有人倒伏,便走近了看。一看清其衣冠穿著,便知是官家的人,急忙跑去報官。不到一盞茶功夫,就陸陸續續的有人趕來。先是幾個衙役到了,緊跟著又有幾名錦衣衛氣喘如牛狂奔而至。來人漸見多了,麵對如此情形都是吃驚。平日裏錦衣衛不去欺壓他人就是皇天開眼了,哪裏會有錦衣衛被人整得生死不明的事?卻不知在太歲爺頭上動土的是何方神聖?眾錦衣衛都又急又慌,一名錦衣衛嚷道:“是老趙呀!午後幾時還見他在盤門一帶,怎麼便在這裏遭人毒手了?”另一人道:“沒有血跡傷口,甚是奇怪!”一眾人議論吱喳嘈雜,均是不得要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