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羅藝所呆的地方赫然便是那惠山腳下的羅家大院,他的家!
雖然快十年過去了,但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但他的身體就這樣死死的立在門外,不是他不想進去,而是他一點也提不起來力來,他似乎被禁錮了一般。
是的,他怕了,他怕進去空無一人,他怕進去偌大的房屋裏隻有他?如果真的這樣,他將會是多麼的絕望啊!
當然羅藝也猜測這是心魔的陰謀詭計,為的就是讓他心思波動,好讓它趁虛而入。
但他心念一起,似乎有一陣風吹過,羅家大院的朱紅門扉竟然為之打開。
隻見大院中立滿了神色各異的羅藝,或哭或笑,或神經兮兮或怨憤非常,表情不一,形態不一。
羅藝一下明白,這處羅家大院其實就是他自己設置的牢籠,將他的心魔牢牢落在他認為最安全的地方。
從羅藝這邊看來,在他的眼中,那神經兮兮的他最為靠近門口,甚至他的雙眼都已經微微睜開,臉上掛著邪意的微笑,它幾乎就要蘇醒過來!
當它徹徹底底走出羅家大院門口之中,羅藝就將再也壓製不住它,它將會出來將所有的一切吞噬一空!
現在擺在羅藝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麼勇往直前,直接殺入他心中的心魔牢籠——羅家大院,將其中所有的他全部殲滅,以戰養戰,以自我為基,招四方,弄群魔,毀自我心障,重做一片心境。
但是這樣做極為危險,羅家大院何其大,不說是三進三出,就是後麵的花園就是如此廣闊。
要知道當初羅藝陷入灰蒙虛無之中,心魔叢生何止千萬,簡直什麼樣的都有。他一旦進入,高門大院深似海,從此能不能出來還是兩說,說不定他真的會陷入其中!
其二,就是羅藝守在羅家大院門口,心魔出來一個他就殺一個,但這樣同樣耗時耗力頗大,可能他要在此處守得許久才能脫身開來。
羅藝站在羅家大院門口,那門口匾額上的羅府二字依舊鐵畫銀鉤,磅礴大氣。
“這是爹親手提的啊!”羅藝望著匾額臉上露出緬懷之色,雖然當初建府之時他尚未出生,但聽娘說那時兄弟齊聚,是他們一生中除了新婚之喜與羅藝降生兩事之後最為暢快高興之事!
“爹,娘,你們也應該希望我這麼做吧!”羅藝幾乎就在一瞬間就做出了他的決定。巍巍男兒,怎可居於人後,自當勇往直前,奮勇而上,要麼站著生,要麼倒著死,不能畏畏縮縮。他決定已下,立馬心中一橫,一拍腰間葫蘆,“老夥計,走吧!”
他腰間葫蘆嗡嗡作響,似乎也在為之興奮戰鳴。羅藝一步一步靠近羅藝大院門口,可就在此時,天空一道朦朧的光芒一下籠罩住羅藝,嗖的一聲,他的人影消失。
再次出現,羅藝已經在了那識海天宮中。
這裏依舊是雕欄玉砌,白氣蒸騰,依舊是雲光霞蔚,五重十二樓,依舊是玉門雲匾,上書“白玉京”!
可羅藝臉色卻很不好看,不確切的說是已然鐵青。
他很討厭這種不受的控製的事,本來一鼓作氣,再而衰的氣勢,竟然瞬間被打破!
同時他也不知道這識海玉宮究竟來自何處,為什麼來,來到他的身邊究竟為了什麼?
這些疑問早就出現在他的心中千百次,小時候的經曆告訴他從來沒有天上掉餡餅的鬼事,餡餅有的時候可能是毒藥。
雖然很多誌怪小說中常常出現一小人物得一寶物一飛衝天,一鳴驚人,頓時變成肩上可跑馬,腿上能趟江的猛漢子!
但現實卻告訴羅藝,很多得到寶物的家夥要麼被人截殺奪寶,要麼生不如死,甚至因被人搜魂而瘋癲,種種淒慘,不忍直說。
但既來之則安之,羅藝對於無法掌控的識海天宮也是無可奈何,他再次走上看似極硬實則綿軟的玉石地麵,緩緩來到玉門雲匾之下。
這裏還是那副老模樣,雲霧繚繞,其上有金光閃爍,但羅藝那雙毒眼一下就瞟見在門扉的左邊雲霧中赫然有一塊碑影
羅藝一見到就那塊碑影眼睛就挪不開來,他冥冥之中產生了某種預感,也許那裏就是他能解決心魔的良徑。
這種感覺來的這麼突然,這麼強烈,他沒有猶豫,直接衝破雲霧緩緩來到那塊碑前。
碑同樣也為玉質,正麵卻隻有一個魔字。而反麵卻有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而在抬頭,就寫著幾個大字——無上心魔咒……
PS:總算有一天是趕在七點鍾之前寫完的了,謝謝天涯芳草樹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