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往往最先動心的人,成了輸家(2 / 3)

司徒苗怔住,這話從盧顏口裏說出來太具有震撼性,她久久地沒有晃過神,想轉身過來,被盧顏按住。

說出了這麼肉麻的話,他的臉必定是紅得不能見人了,盧顏怎會讓她看見。

“盧顏,”“她喚他,帶著愉快的跳躍的尾音。

“嗯?“

“你是不是……“會有可能嗎,他對自己有那方麵的意思嗎,司徒苗沒有把握地問,”你是不是喜歡……“

“盧顏——“一道粗嗓門乍響,李蜀推開阻隔用的玻璃門,“感冒藥我買……“

額,如果時光能倒流,李蜀發誓他絕對不會找死地在此刻出現。

司徒苗麵子薄,看見有人進來,當即臉“騰”地通紅,掙脫開盧顏的擁抱後匆匆地走出辦公間。

“你別走,我走,我……”李蜀衝她喊道,卻見她跑得更快,隻好轉頭對盧顏賣笑,“我真不是故意……“

“嗯,我知道。”盧顏坐回自己位置,指指桌上的文件,“這些就交給你審閱了。”

靠之,李蜀頓覺人生好黑暗。

……

A大的寒暑假期一向提前放得早,司徒苗應付完這學期的期末考,眨眼間離放寒假不過一周左右了。不是袁圓提了下日子,她幾乎都沒在意。

上網訂火車票時,袁圓在逛學校貼吧,瞥見學校官網置頂的帖子,對她說道:“盧顏似乎去體驗大學生支教去了,還有照片呢。”

學校每年假期都會提倡學生去進行支教活動,為期一般半個月左右,帶著來自學校或者社會捐贈的補給用品前往,但山區條件艱苦,甚少有同學願意前去。

這事突然,司徒苗滑動鼠標的手頓了頓,難怪最近不見他人影,不知道從小生活優渥的盧顏過去了會不會不習慣,自上次在學生會發生的事後,她終究沒問完想問的話,即便後來微信聊天時盧顏試探了幾次。

喜歡,她真的很難問,很難說出口啊!有時候她真像個觀念呆板的人,最怕是改變現狀。

司徒苗訂好車票,給盧顏發了條注意安全的短信。許久不見回信,她便把手機丟一邊忙起自己的事來。

後來等從學校收拾好行李回家,登上火車她才注意到,她和盧顏好像失聯了。

回到家母親做好的飯菜正等著她,熱騰騰的,全是迎合她的口味,她剛坐完長途火車,原本胃口不佳,但聞到這菜香,忍不住食欲大振。

她連吃兩碗米飯,吃完開始窩在沙發上吃零嘴,母親做她旁邊在削水果,先是閑扯到小區裏哪戶人家的女兒年前要出嫁,之後問她,到學校有沒有談男朋友。

男朋友是沒,喜歡的人有,想到盧顏,司徒苗沒出聲,怕露出端倪讓母親發現,眼睛幹脆隻盯著電視看。

“現在你一心讀書不急,就是吧你說以後,不知道單家家庭對你交男朋友有沒有影響,人家是不是注重這個?“母親說著歎口氣,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她。

司徒苗微微愣住,第一次從強勢的母親那裏聽到這種話,莫名的鼻酸。

這次回來,她發現母親多了不少白發,一時眼紅,好半天道:“我自然是找個不注重的,再說了,我們家人口簡單,多省事,您女兒還愁嫁不成。”

母親聽完笑出聲,放下水果刀先去廚房整理碗筷。

司徒苗拿起手機看了看,還是沒有盧顏的消息,正出神間,手機鈴聲作響,看清名字她慌忙地按接聽,耳邊先是傳來一陣呼嘯的風,她連喂幾聲,對方都毫無動靜。

她一手啃著蘋果,一手拿著手機,就專注地聽那風聲,等過了足足三分鍾,那頭道:“喂,司徒苗,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聽不見。”她為這點小惡作劇樂得咬唇。

“我這信號不好,你大聲點。”

“我說我聽不見,盧少!”

那頭吃吃地笑起來,她想他此刻定是露出了他的小貝牙,眸子摧殘如星,煞是好看,她問:“你在哪呢?好大的風。“

“外麵,土坡上。”

支教的地方信號不好,得要爬到高處,時下是寒冬季節,司徒苗又問:“冷嗎?”

一陣刺耳的電流聲尖銳,通話嘎然而止,司徒苗無奈地搖頭,看來支教的地方比想象中更條件刻苦,信號弱成這般。

……

盯著無信格的手機,盧顏鬱悶得一腳踢飛碎石子,他忍住冷風跑離宿舍大半裏地遠的坡上來,原以為信號會好點。

四周夜色濃黑,不同於擁擠的城市,這裏的遠方除了連綿的樹木和山脈少有人家,周遭一片空曠,唯有頭頂的星空燦爛,像幽藍的綢緞上點綴著無數耀眼的鑽石。

盧顏用手機拍下這迷人的夜空,坡下方穿著紅色小襖容貌秀氣的女生喊他道:“盧顏,回去了,不然帶隊老師要生氣啦。”

“好的,”他把白色羽絨服的帽子戴實,不過片刻便回到平地上。

“趙爾靜,”他對女生說,“等下你幫我拍個照吧。”他手機裏沒有存自己照片的習慣。

女生一愣,她和他同班兩年多,可他從來隻喚她班長,這是第一次喊她的名字,也是第一次開口請求她。

趙爾靜點頭答應,回到住宿的地方,幾間小平房屋外麵,盧顏不知從哪弄來一個手提燈,擺在地上充當打光,隨便讓她拍。光線不佳,照得總歸模糊,趙爾靜卻覺得隻要是他哪張都好看。

有了照片,盧顏又去弄架木梯子,大晚上噔噔的爬上屋頂,驚動其餘的同學出來觀看,站著下麵起哄,說是給哪個情人發短信偷信號呢。

照片連試幾次終於發出去,下來時,梯子爬到一半盧顏筆直地跳下來,雙手插兜,“你們還真說對了,就是給我小情人發的。”

眾人哈哈地笑,唯獨趙爾靜抿唇不語,她腦海裏浮現出一張臉,那日“燒烤林”裏,那個送來肉串氣質婉約的女生,對盧顏而言似乎很特殊。

……

收到盧顏發來的照片,司徒苗在橫躺沙發,慵懶得像隻飽食後的貓,並用慢語速把照片下方附帶的話念出聲:“可否禮尚往來。”

用這黑漆漆難看清人影的照片要換她的,不公平啊,罷了,看這後麵一張星空好看,換就換吧,司徒苗心中雖這樣想,最終成為手機開機畫麵的還是那張嫌難看的照片。

在家的日子總是過得快,每天重複吃了睡睡了吃,她樂得輕鬆瀟灑,不知不覺假期過了一半,新年大過節前夕,母親拉她一起大掃除,家裏各個角落都不能落下,把窗簾卸下清洗,她幹得灰頭土臉,也有些滿足,晚上累得沾枕即睡。

她睡眠淺,難得這次睡得沉,盧顏打電話過來時候,令她頗有起床氣,不耐地問:“幹嘛!”

聽她軟綿的聲音就知剛醒,盧顏有一絲揶揄地道,“都幾點了,懶豬。”

擾人清夢還不知錯,司徒苗翻身坐起來,瞪眼,“要你管。”

他笑著,沒有說話,她知道他支教的日子結束不久,便問:“回來還習慣嗎?“

“嗯,還行。”他聲音低低的,富有磁性,格外好聽。

司徒苗真沒想到他會在那條件艱苦的地方堅持完這些日子,他和她印象裏的那些富家子弟不一樣,她一邊拉開房間的簾子,一邊問:“怎麼想到去當支教?”

“有很多原因,有出於對自身的,也有出於對學生會的考慮。”他說著,司徒苗便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竟不覺缺話題,窗外的陽光傾泄進來,是冬季裏暖暖的顏色,大好的天氣。

“我想你了。”他話鋒一轉,聲音沉沉。

司徒苗心漏掉一拍,頗覺別扭,找個理由逃開說:“我要去刷牙了,再見。”

那邊似乎在笑,司徒苗掛掉通話,臉一陣發熱,大過年的不正經,她心底呸一句:肉麻!

晚上守歲,電視上照例播放春晚,年年節目類似,她這次看得極有耐心,已經好幾年沒有和母親一起守歲,以往她嫌無趣,老早會爬上床睡覺,離轉鍾還剩幾十秒,他的電話又打過來。

躲開母親探尋的視線,她紅著臉去陽台上接,正值十二點,他開場一聲新年快樂,遠處廣場上煙花齊齊在空中盛開,燈火闌珊的城市,她覺得是這般的漂亮。這是他們一起渡過的第一個年頭。

假期短暫,回到學校,新學期課程更為緊張了,放鬆太久,一下子要受約束還真難適應,上學期司徒苗申請了輔導員助理,相當於大一她係裏某個班的小管理,後來軍訓結束。她被分派去了二班,一個星期一次的班會,必要旁聽,偶爾發表下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