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說她什麼,就連後來等候的模特都不說話,不知道是誰開始帶頭鼓掌,這是對夏末堅持激勵。
夏末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子,看著鏡頭:“我最後試一下,不行就等明天。”
她看著遠處玩耍的小孩,惦著腳尖跳著芭蕾,想起很久之前在G市見到李卓新那是的場景。雙腳叉開,腳尖著力,頭用力後仰,左手拿著手包輕置頭頂,右手撐著後腰;脖子伸長頭微側,雙眼看著鏡頭,眼神有力;一陣風過,裙擺自然後揚,女王霸氣無疑。
碰,夏末又一次重重的摔在沙灘上,但是她輕鬆的笑了。因為他聽到年輕攝影師的驚呼,第二組別的照片完成。
多麼艱難,所有的動作在幾秒之內全部要完成。模特行業,真的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好考驗人的耐力和張力,許多好照片後麵的故事往往更精彩。
洗完澡的夏末趴在床上翻著書,因為她的後背現在一片青紫,摔倒擦傷,或是細砂磕著。
西班牙女孩戴安娜難得熱情,看了夏末好幾回:“需要我幫你塗藥嗎?我這有非常頂級的藥膏,效果一定會很好的,不要影響明天的拍攝。”
夏末拒絕:“不了謝謝,我已經泡過熱水了,我皮膚比較敏感。”連吃根棒棒糖都要防著的圈子,藥物還是不要接觸別人的好 。
戴安娜也不在意,繼續問著:“聽說你今天和曼塔拉吵架了,他吼的很大聲,這樣沒事嗎?還有聽說,攝影師給你的時間比別人多,這是真的嗎?”
三人成虎,流言本身就不可信,到最後一人耳中已經完全變味,這與事實相差也太遠了。夏末起身,放好課本:“你覺得來自落後國家的我能有什麼背景讓他們害怕我,或者對我刮目相看?我第一輪照片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或許他們是因為愧疚吧。”
戴安娜想想,好像也是,不死心的追問:“真的嗎?”
夏末沒有回答,沒有意義。掀開被子,拿起枕頭就看見擺放整齊的眼罩和耳塞,轉頭問道:“今天誰來過這裏?”
戴安娜:“你和我,還有酒店工作人員,怎麼了?”
拿起眼罩一股獨特的香水味傳來,夏末已經想起在什麼地方聞到,笑著說:“沒有什麼,晚安。”帶上眼罩,塞上耳塞,世界終於清靜了。
第二天的天氣有些沉悶,已經開始下去了蒙蒙細雨,那些必須拍攝沙灘照的模特哀嚎不斷,攝影師也是。
造型師上下打量了夏末一番:“你必須改變造型,現在這個發色不適合歐洲。我將會將你的頭發弄成金色,這樣你的膚色會更好。”
安娜沃夫擔心的說著:“你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絕,但是需要慎重,他們的意見是最專業的。”
夏末沒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得損傷的觀念,不然她也不對那麼長時間頂著板寸頭。她的頭發其實長的很快,如果真的不喜歡繼續剃掉就好。
她有些擔心的說著:“這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造型師說:“你的發質很硬,我需要大概四個小時時間,你隻能下午拍攝。”
夏末點點頭:“OK,就交給你了,希望能給我留出空餘時間。”
“你說對,她真的配合度很高。昨天有個姑娘,我的助手隻是稍微打薄一些頭發,就開始驚叫。就像這樣,啊......怎麼辦,我變得好醜。”造型師開始誇張的手舞足蹈,引得在座的幾人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