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去。”子皿像變了一個人一般,一把推開阿遼,繼續拿著石頭砸采微。
“我給——。”采微受不了疼痛,殺豬般地喊道:“但是,我有個條件。”
子皿扯起采微的頭發道:“少跟我玩花樣,說什麼條件。”
“我要你留在這三天。”采微滿臉是血,表情木訥地傻笑道。
“媽的。”子皿將那刻肮髒的頭顱一把摔在地上,隻疼的采微嗷嗷直叫。思慮了片刻,子皿隻覺得怒氣消了許多,這股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連他自己都弄不明白怎麼回事。此時他心想隻有盡快將《玄典》送回,方能根除病毒禍根,於是當下答應道:“好,我留下。把《玄典》拿來。”
采微挪動著身軀爬回輪椅,用顫抖的手揭開座位下的夾層,從中抽出一本書轉身交給子皿。子皿接過書翻了翻,果然在其中一頁找到關於病毒的記載。他大喜過望,從懷中抽出一塊麻布把書包好回身交給阿遼。然後對四人道:“任務完成,你們快回去吧。”
“那你呢?”阿遼問道。
“我得信守諾言,留在這三天。”子皿道。
“你瘋啦,跟那種人講什麼信用。”阿遼慫恿道。
其實就是打死子皿,他也不願在這種鬼地方多呆一秒。但是男子漢言而有信,決不可食言,左思右想後,他還是決定留下。
“年輕人,我隻是見你的火術奇特,想借你的火術幫我鑄劍,決沒有別的企圖。”采微忙為自己辯解,以求留住子皿。
“你們走吧。”子皿拍了拍阿遼的肩膀:“回去後讓人派快船來接我。”
四個少年肩並著肩,三步一回頭地望著子皿,最終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善見城的中心醫院中,淨琉璃正躺在椅子上睡著午覺,雖然眼睛閉上了,但滿腦子還是病毒的事。好不容易把煩惱的事情放下,進入了夢鄉,一個不知趣的藥士卻衝進辦公室,破壞了這一場好夢。
“大藥師,不好了。”藥士驚惶地喊道。
淨琉璃從座位上探氣頭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您,您吩咐要火化的兩具屍體不見了。”藥士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淨琉璃聞訊從椅子上驚起:“走,去看看。”
跟隨著藥士來到冰冷的停屍房,並循著屍體的編號查找,淨琉璃發現果然少了兩具即將火化的屍體。這兩個人是在病毒爆發其間死亡的年輕男子,年齡都不到16歲。淨琉璃用手帕捂著鼻子,一直以來她都很不喜歡停屍房的氣味,那是一種腐敗的氣味,還夾雜著刺鼻的防腐劑,令她很是過敏。沒過多久淨琉璃就逃離現場,對著空氣流動的地方大口傳喘氣。
“是不是前兩天銷毀屍體時把這兩具屍體一起運走銷毀了?”淨琉璃分析道。
藥士在一旁頻頻點頭道:“確實有這種可能。”
“告訴提屍的人,讓他們仔細點。”心想這不過是偶然現象,淨琉璃便沒有太過在意。吩咐完工作,一陣睡意又襲上心頭,她拍拍打嗬欠的嘴打算回辦公室繼續休息。或許是工作壓力的原因,近一段時間一直沒有充足的睡眠,長期的精神焦慮,讓她晚上的失眠逐步加劇,白天卻越發沒有精神。自己本來就是醫生,卻不得不靠一些藥物改善睡眠,致使這種惡性循環遲遲得不到改變。
她回到辦公室,拉開抽屜,掏出幾瓶安神的藥,分別倒了些紅色、黃色的藥片在手中,用一杯水送服。服完藥,她又坐回到椅子上,正要整理這些天的工作總結。卻發現一張奇異的鋼筆畫夾在工作總結中。她好奇地將這張鋼筆畫從中抽出仔細地瀏覽一遍,紙的上方烏雲密布,圓月半露,異樣的月光籠罩著一座陰森的古堡,古堡看上去十分古老,時間幾乎可以追溯到千年前,古堡周圍草木叢生,草叢中隱約能分辨出一雙雙發光的雙眼,不知是人是獸。怪異的基調和色彩加重了這幅畫陰鬱。
淨琉璃輕輕抹了抹畫上筆墨濃重的地方,墨跡似乎未幹,她側視桌上的鋼筆,發現筆蓋沒有蓋上,而自己睡前這筆蓋應當是蓋上的,難道有人進來惡作劇麼?她收回目光再次聚焦在這座奇異的古堡上,這種古堡早在洪水劃分12島國前就已經消失在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