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不對。”憑借多年的經驗和敏銳的政治嗅覺,暮天深感蒼顏已經把苗頭朝向自己。,他讓穹天把所見重複了一遍。
“有這個森林,我們沒必要擔心呀。”寰天道。
“這已經不可靠了。”暮天道:“你們趕快出去照我說的做。”
“大哥,那你會有危險嗎?”寰天關切地問道。
“師傅教過我‘七日千年’之術,我死不了。”暮天胸有成竹道。
“大哥,‘七日千年’之術要耗費大量的內力,就是你也隻能用一次,如果為了保護竹宛小姐,你就根本無法保護自己。讓我們留下來幫你。”寰天不願離開。
“不要義氣用事,我想事情還沒那麼快發生,你們先把外麵的事處理好。”暮天道。
“聽大哥的,我們走吧。”穹天道。
“可是……”寰天正要往下說,子皿已經衝下樓。
“我準備好了。”子皿道。
“出去以後,要勤練功,不要把本事在別人麵前賣弄知道嗎?”暮天對子皿道。
“明白!”子皿俏皮地敬了個禮。
“這個送給你。“暮天從懷中掏出一本書遞給子皿。
子皿接過書,隻見封麵上寫著四個字‘龍甲神章’翻開第一頁,隻見扉頁上寫著八個大字:自強不息,止於至善。他想了半天,不能理解深意,隨即將目光轉移到落款上的四個小字——赤焰流雲。“這想必就是師公了吧。”子皿心想。
“以後,三位師父恐怕不可能再教導你,這本書記載著五行術數的本源,你若有幸學得三成,就可以橫行天下。”暮天道。
子皿小時在海邊聽老人們講過不少英雄故事,那些英雄人物無不是得了本絕學,或是投了什麼名師後馳騁天下,現下自己兩樣全占了,心裏不禁暗爽。
暮天見子皿喜上眉梢,心知這孩子的定力不夠,當下重重地咳了幾聲:“子皿,世上處處是誘惑,你回到外麵更要注意誠意,正心,修身,學會做人,學會生存。時間不早了,你們動身吧。”
“走吧,給大師傅道個別。”寰天對子皿道。
“老大再見。”子皿道。
“恩。”暮天背過身擺擺手。
三人離開清音閣,暮天登上閣樓目送三人,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才閉上眼睛走下閣樓,清風徐徐,略過暮天的麵龐,清音閣又冷清了下來,走進子皿的臥室,似乎他還在這,暮天不想多看,踏出門外,鎖上門,右手一揮,撲通,鑰匙墜入池塘中,靜靜地沉入湖底。
墓地邊上的小屋裏,流光不斷地咳嗽,麵容依然憔悴。
“爸爸,該喝藥了。”織雪端過一碗剛煎好的藥。
“雪,今天是幾號?”流光問道。
“十月十八。”織雪道。
“難怪濕氣這麼重。”流光抱怨道。
“爸,關節又疼了嗎?我幫你治療。”織雪道。
“不,沒事,還沒發作,把櫃子裏的相冊給我。”流光道。
“還是先喝藥吧。”織雪道。
“你這孩子,好吧。”流光接過碗一口喝幹了。
“爸,給。”織雪將相冊遞給流光。
流光翻開厚厚的相冊,可其中竟是空白的,直至翻到其中一頁,才顯出兩張照片。一張是三個年輕男子身著戎裝的照片,另一張是一位妙齡少女。他脈脈地注視著這兩張照片,緩緩合上相冊。
“爸,你每天都會看一遍照片,照片上的人是誰呢?”織雪問道。
“來,到這來,我告訴你。”流光指著戎裝照說:“這是我和兩個兄弟的合影。”
“中間那個就是爸爸吧。”織雪托著下巴問。
“對。”流光回答道。
“爸,你年輕時真英俊,下麵那張一定是爸爸的心上人了。”織雪問。
“呃,算是吧。”流光道。
“她現在在哪?”織雪問。
“我也不知道。”流光閉上眼睛道。
“爸,我在山上采了些草藥,可以治你的風濕。”房門外突然闖進一個少年。
“阿遼,這麼晚才回來,你知道爸多擔心你嗎?”織雪道。
“我這病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你們這兩個孩子不要再為我瞎操心了。”流光道。
“爸,我是在古書上找到這種草藥配方的,一定管用。”阿療道。
“好了,你們兩個孩子,快去休息吧,明天還有課。”流光道。
“恩。”孩子們點點頭,退出流光的臥室。
靜謐的夜,分外深沉,星月隱耀,暗沉的天空讓人倍感壓抑,風也帶著一絲狂意,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