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冊子記錄的不是別的,正是一筆筆交易記錄,每一筆交易都寫著編號,對應著那些女子手臂上的燙痕,她們的身份也就揭曉了——女奴。
後麵翻了幾頁發現,這些女奴皆是誘拐的各個宗門的弟子,被販賣給一些散修……最可恨的是,單位都是用的“頭”,竟把她們當作牲畜來看待!
不過,那些販賣女奴的人渣已經被丟下了飛舟,想再找他們算賬也是不可能的,因為王生如今的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再浪費時間了。
秦不虯還在憤憤的踢著那些廢鐵牢籠,又取出了許多布料給她們披在身上,等做完這一切他甚至想跳下飛舟去找到那些人渣的屍體,恨不得將他們抽筋扒皮。
不過在看到王生靜坐在甲板上之後,他開始盡力平複著心境,因為王生手中正握著那張黑色卡片在喚他。
“怎麼了?”
“我們好像一直在打轉,並沒有前行,簡單來說就是迷路了,你問問這張卡片去大澤的方向。”
秦不虯看著王生那副怏怏無力的模樣,也知道他不方便動用靈力,便接過卡片注入了妖力。
隻見卡片化為點點星輝,聚成了一名童子的模樣,那童子朝著秦不虯施了一禮道:“這塊身份牌似乎不是閣下的物品,閣下無權詢問任何信息。”
“哼,真是小氣——身份牌的主人在那裏,用我的妖力還不給我辦事,真是小氣!”秦不虯一指王生,那童子輕輕一笑,轉身對著王生施了一禮道:“不知客卿想問些什麼?”
“我想知道去大澤的方向。”
“客卿稍等。”童子說完,低下頭似是在翻閱著什麼,可實際上卻是在王生察覺不到的地方悄悄遞出了張紙條。
不知多遠之外的一處山崖頂端,一名青年手搖羽扇,看完手下送來的紙條後丟下山崖。
“去大澤,找死嗎?也好,我妹妹就不用擔心被你拐走了——告訴他方向,再告訴他進入大澤結界的條件……順便說句祝他旅途愉快!”
“是!”
飛舟之上,童子抬起頭來給王生指了大澤的方向,還告訴了他進入大澤結界的條件。
“進入大澤還需要條件?”王生和秦不虯疑惑的問道,那童子得了命令,自然是耐心的為他們解答。
“大澤乃是上古凶獸盤踞之地,靈氣充裕,其中生靈卻不得開化隻有蠻體。為防凶獸擾得天下大亂,有仙人設下結界,凶獸氣息不得出,修士氣息不得進。不過妖族與凶獸生來相似,所以隻需要在身上覆蓋一層妖氣便可進入大澤。”
“原來如此,多謝相告!”王生道謝。
那小童再鞠一躬道:“分內之事,客卿不必客氣。最後,祝二位旅途愉快!”
說完,那小童便散了身形,重新化作一張黑色卡片握在秦不虯手中。
雖然小童的話令王生感到有些奇怪的地方,但想著畢竟是客卿身份牌,客氣一些也是情有可原就不放在心上,讓秦不虯去控製著船舵朝著小童所指方向飛去。
呼——在行駛了數日之後,王生突然撇到船舷外一道人影。那人一襲白袍,在狂風中絲毫不被刮動,腳下踩著一柄長劍,身影一瞬即逝。
在那人離去數息之後,飛舟一陣搖晃並聽到了破空聲響起,那是王生第一次見到比飛舟還要快的修士,心中的羨慕與向往油然而生。同時,以那道身影為目標,王生想要活下去的意念更堅定了。
飛舟的搖晃使得控製飛舟的秦不虯一陣抱怨,在那裏大聲的嚷嚷著沒公德心之類的。同時,也驚醒了王生懷裏的女子。
她先是睜開了雙眼,可隨即又緊閉了起來,裝作沒有醒來的樣子。不過這輕微的動作還是被王生捕捉到了,他也察覺到女子的呼吸不再平穩,而是有些急促。
“醒了,就不要再壓著我了,腿都麻了。”王生說這話自然是在說笑,可那女子卻是當真了,匆忙的扶起身來,可抓著王生衣角的那隻手遲遲不肯鬆開。
王生試著讓她鬆手,可她偏偏低著頭,死死的抓住不肯鬆開。王生無奈的搖了搖頭問道:“姑娘的手可是也麻了,鬆不開了?”
女子急忙如撥浪鼓般搖著頭,表示不是,王生撫了撫額頭道:“我又不會跑掉,你這樣抓著就不累嗎?”
女子再次如撥浪鼓般搖了搖頭,王生歎了口氣:“唉,你願意抓就抓著吧。”
說完,就枕著手臂躺在了甲板上,不能動用靈力隻憑肉身堅持了這麼多天,他已經有些疲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