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租飛舟的街道,還是那名躺在椅子上用蒲扇蓋住臉的老人,王生上前叫醒道:“船家,我們來乘船了。”
老人將蒲扇拿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埋怨道:“小老兒剛睡著就被二位大人吵醒,可別再是戲耍小老兒了!”
“不會不會。”王生說罷,秦不虯隨即取出了三十枚靈石擺在老人眼前,然後問道:“什麼時候能出發?”
“嘶——現在,現在,嘿嘿!”那小老兒接過靈石,頓時眉開眼笑,一個軲轆從椅子上翻起就在飛舟的尾部摸了摸,找到了機關後,便搖下了一條繩梯。
“二位大人請上。”小老兒伸手示意讓王生和秦不虯先上,可二人在看到這繩梯之後齊齊皺眉。還是秦不虯一步跨出,輕踩一節繩梯後就縱身登上了飛舟,王生也學著他上了飛舟的甲板。
落在了甲板上之後再看,之上有著一間簡陋的木屋,還有那船舵看起來就像隨便幾根木頭拚接而成,更不用說船舷,根本就是一根繩子繞了一圈作個模樣……此時的兩人無比的懷念八寶舟。
“哈,哈,二位大人還真是年輕有力氣,小老兒跟不上,見諒,見諒……”二人回頭,卻見那小老兒氣喘籲籲的從繩梯爬上來,彎腰收起繩梯後一路走到船舵處。
咚!咚!咚!
小老兒一臉三腳踢在了船舵上,看得二人更是心驚,這若是把船舵踢壞了還該怎麼走?想到這裏,王生就要上前阻止,卻見小老兒擺了擺手道:“大人放心,我這飛舟是固定的航線,隻能來往於樊蒼與東來城——這船舵,既是開關又是擺設,踢三下就走,踢兩下就停了。”
說完,他隨手從船舵上扣下一根細小的木刺,當作牙簽剔著,接著躺在了船頭的一張椅子上再次用蒲扇蓋上了臉。
咯噔!
船身一晃,開始緩緩升起,到了高空處狂風呼嘯,險些將小老兒刮下船去。王生剛想要上前去穩住小老兒,卻見一隻布鞋從躺椅處飛出,精準的砸在了船舵上,隨即陣法開啟,呼嘯的狂風被阻隔在陣法之外。
“這艘飛舟真的可以順利到達樊蒼嗎?”王生和秦不虯相視一眼,然後很默契的盤腿坐下,打起精神以防在半截掉落下去。
一路上王生在閉目觀察著體內的雙丹,在灌了一肚子的月茶後,雙丹之間就和睦了很多。但這也是在王生不去調用靈力和妖力的情況下,若是一方調動,則另一方定不會安分。
至於秦不虯,則在半途發現並沒有什麼危險發生後,就躺在了甲板上吃著那“僅此一串”的翠心果,可實際上這已經是第六串了。
船頭的鼾聲,甲板上打坐的王生以及一口一口吃著果子的秦不虯,竟構成了一幅出奇和諧的畫麵。
這樣的畫麵一直持續了十餘天,那鼾聲竟不間斷的響了十餘天。
咯噔!
飛舟突然停下,將船頭的一人一椅直接口在甲板上,聽著慘叫聲,王生睜開了雙眼。
看著那小老兒捂著鼻子走到船舵處,狠狠的踹上了兩腳後,陣法關閉,繩梯擺下。
王生伸手拍了拍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秦不虯,將他叫醒後看向了四周,不禁疑惑道:“船家,這裏好像並不是樊蒼吧?”
看四周隻有寥寥幾間屋子,而飛舟此時停的地方則是屋子旁的一片空地,至於傳說中通天高的樊蒼巨樹……周圍平曠一片,連一棵小樹都沒有!
“大人有所不知,小老兒這私人飛舟是沒資格進樊蒼城的,二位大人隻需要往西再走個八千裏就到了。”說完,那小老兒擺了擺手走進了一間屋子便閉門不出了。
秦不虯從船上跳下,一掌拍開屋門,卻找不到小老兒的身影。王生跟著進去,翻遍了整間屋子也沒找到暗室之類的,放出神識也探查不到小老兒的氣息,當下心中一沉。
“他大爺的,別讓爺爺我逮到他,敢騙到爺爺頭上!”秦不虯當場暴跳,一拳將屋子砸成湮粉,片瓦不留。王生也是一撫額頭,歎了口氣感慨著還是處世經驗太少,才被這表麵上人畜無害的小老兒騙了。
“對了,這不是還有飛舟嗎,咱們坐他的飛舟去!”秦不虯拉著王生上了飛舟,到了船舵處學著小老兒的模樣踢了三腳。
咚!咚!哢擦!
第三腳下去,船舵斷了,王生和秦不虯雙雙傻眼。
看著已經沒地方再踹的船舵,王生捏了捏拳頭,默不作聲的下了飛舟,秦不虯也沉默著跟著下了飛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