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出了臨淄城,一時間找不到方向,隻好照著日出的地方行去。
不知走了多少天,終於遇到一處村莊,有一些壯漢正在田裏勞作。王生上前去問話:“兄台,可知道東邊是什麼地方嗎?”
“知道知道,東邊是即墨城……看小兄弟也是位俠士,定是為那陳家小姐而來的吧?”那個壯漢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打量了王生幾下,說道。
“不,我就是東去的。”
王生不再多話,抱拳一謝便轉身離開。
“誒,小兄弟,不如喝口水再走吧,前方還有十幾裏地呢!”那壯漢在後方想要留住他。
王生眉頭一皺,注意到了什麼,回頭問道:“臨淄離此地多遠?”
“國度麼,估摸著少也得三百裏吧……”
“是嗎,不需要,謝了。”王生心中一顫,自己困了就睡,餓了就捉些野味,摘些野果,走了三百裏竟沒有一絲疲憊之意。
“或許,因為我是妖吧。”王生心底暗暗想道。
那漢子見留不住王生,也就隨他去了,自己仍舊忙於手中的勞作。
又走了不知多久,王生在路上遇到的人也越來越多,終於,在一個日出之時,看到了前方的一座城。
“即墨,這就到了嗎?”
王生正要進城,卻被一名士兵攔下,拉到了路旁:“喂,你小子沒進過城吧,連名錄也不校對。”
“名錄?”
“廢話,《大齊律法》上定:凡持兵者,需錄其容貌,記其兵容。來來來,一看你就是沒進過城,過來補辦名錄。”
“……”王生明白了,就是若想帶著兵器進城,必須要將自己的容貌和兵器的模樣記錄後,方可放自己進去。
“姓名?”
“王生。”
“劍的名字?”
“緋。”
那負責記錄的文人抬頭,看了看王生的劍,說道:“把劍拔出來看看。”
“嗯?”王生聽到有人提起他的劍,頓時心生不快。
旁邊一名士兵看王生不為所動,不屑的哼了一聲:“不就一把劍,什麼樣的兵器我們沒見過?就連徐家少公子的‘靈嶽’我們都見過,何況你這窮小子的劍。”
王生雖然心中還是不快,但也明白了要自己拔劍是為了記錄劍的特征,於是也放鬆了芥蒂,刷的一聲拔劍出鞘。
“通體染為赤紅,長約三尺半,柄刻有‘緋’字……”王生看見那文人如此寫道。殊不知,在暗處有一雙眼睛,在看到這把劍時,瞬間亮了;眼睛的主人嘴角輕蔑的笑了笑,以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語氣說道:“蠢貨,那可不是染的……”
“好了,交了錢就可以進去了。”
“交錢?什麼錢?”王生詫異道。
他之前在臨淄時搭乘的洪班主的車隊,因此被認為是雜戲班的夥計,手裏的劍故被當作雜耍的劍,也就沒人來注意。
可現在他是獨自一人,自然免不了要經曆這些程序了。
“什麼錢?當然是記錄費了,你寫字不用墨水,墨水不用錢買的嗎?”士兵頓時不耐煩的大喊道:“沒錢還進什麼城,你要是進去做了壞事豈不是抓都抓不住,走走走,別耽誤時間!”
“嗬嗬,這位兵哥莫氣,在下也是初次進即墨,便讓在下結個善緣,一並交了吧。”卻是一名看起來風度翩翩,手中持著一把折扇,腰上掛著一柄白色長劍的錦衣公子走了過來。
“行行行,隻要交錢了就行,你倆一共三十個銅錢。”那士兵也是對王生無語了,一個窮小子也想學人家裝大俠,不過有人交錢他便不管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