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樹枝一陣晃動,露出一個人影,正是喻建,卻見他雙手高舉作投降狀。
他腦後橫著一把槍,而持槍的人出乎所有人意料,竟是那黑人。
孟覺勉反應很快,立即舉起了槍對準那黑人,幾個人對峙著。
黑人不慌不忙地比劃了一番,依然是想留下和他們一起,隻是這一次他的態度明顯不同,不再是乞求,而是帶有威脅的談判。
兩方僵持不下,最後孟覺勉點頭同意,才各自收起了家夥。
傍晚,他們收拾出一塊休息的地方,繼續啃著酸澀的山梨。黑人拿出了一些壓縮餅幹分給他們,但誰都沒碰。
就像無緣無故多了一顆蛀牙,誰都沒有太好的心情,加上趕了一天的路比較疲憊,大家很早就鑽進了睡袋。
夜晚有些陰,月亮藏在厚雲裏,四周都是濃重的黑。不時傳來陰風吹動樹枝的聲音。
蕭希希依然睡不穩,睡一會醒半會,一束手電光晃晃悠悠走了過來,她知道那是上廁所回來的喻建。
她正想翻個身,卻看到喻建並沒有在自己的睡袋旁停下,而是徑直朝她走過來。
他要幹什麼?
蕭希希也不知為什麼,她並沒有像平時那樣光明正大的問他:你不睡覺過來幹什麼?而是選擇閉上了眼睛佯裝睡覺。可能是受了無名的影響。
她感覺到喻建在她身旁蹲了下來,動作很輕,手電光也沒有直照過來,似乎很怕弄醒她。
既然裝了就裝到底吧,她盡量保持著睡覺時均勻的呼吸。
“嗬嗬?嗬嗬?”喻建輕輕叫了兩聲。
她聽得出來,這兩聲的目的不是叫醒,而是試探。她心裏突然很緊張,心砰砰直跳,甚至感覺她旁邊的是個完全陌生的人。
但表麵上她卻是不動聲色的。可是過了很久,也沒感覺他有什麼動作,更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喻建叼著手電,把手中一個奇形怪狀的小盒子打開,隻見裏麵是一個透明的玻璃塊,玻璃塊裏嵌著一隻黑色的小蟲。
在手電光下,玻璃塊晶瑩剔透,儼然一隻精雕細琢的琥珀工藝品,然而卻不是;裏麵的小蟲很像水蛭,卻也不是。
他拿出玻璃塊,其中一麵有一個小孔,他把小孔對著自己的手腕,沒過多久,裏麵的小蟲好似久夢初醒般蠢蠢欲動起來。
黑人說的果然沒錯,蠱蟲感受到人體溫度後會自動蘇醒,而且它也會像蚊子一樣注射一種特殊的麻醉劑,進入人的身體時不會有任何痛感。
最後,他看向蕭希希安睡的麵容,在手電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慘白……
喻建朝一邊樹林深處走去,直到手電光掃到一個人影才停下。
黑人:“#@*…%^&*%$#@#!~~~~”
喻建在他麵前攤開手心,隻見玻璃塊已經完全透明,蠱蟲沒了。
黑人滿意地點頭,手伸進脖頸,掏出一個吊墜,是一個黑色的銅鈴。他晃動起來,神情異常專注,每一下都長短力道都不同。
數下過後,並沒有望到蕭希希那邊有什麼異常,黑人轉頭質問喻建,卻見他靠著大樹,臉色發青,渾身抽搐。
黑人頓時臉色大變,這蠱蟲怎麼種到他身上了。可惜他剛一動,隻聽“砰砰”兩聲槍響,子彈已經穿過他的身體。
槍聲驚醒了整個山林,孟覺勉、冉苒、蕭希希聞聲火速趕過來,隻見兩個人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