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什麼分寸,她又不小了……”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再難聽的話,他也說不出口,隻得氣的轉身離開。
白卿卿一到了門口,兩個人心虛的對望了一眼,其中一個開口道:“他一直都這樣。”
白卿卿側頭看來一眼屋內的李寒澤,眉眼微微一蹙,“守在外麵。”她指著遠處。
兩人自然聽話。
等到兩人走遠,白卿卿才推開門走過去,她走進去,轉身關門,屋內再次陷入一片暗沉,她一步一步的走到李寒澤的麵前。
沉寂的屋子裏似乎隻有她的腳步聲,一聲又一聲,直到她走到他麵前,白卿卿拉過一旁的椅子坐在李寒澤的麵前,眨了眨眼睛,開口道:“怎麼樣,難受嗎?”
“……”
“我勝了!”她帶著點兒笑意的道。
“……”
他的沉默刺激到了白卿卿,她咬牙道:“你再怪我!”
李寒澤這才緩慢的抬起頭,他神色並沒有半點兒的變化,冷漠至極,眼前這個女人一直都陪在他身邊,他從有神智的那一天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要聽她的話。
他是她的附庸品。
和那些行隨令止的行屍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他有自己的神智而已。
他一直都以為自己是不同,和那些無知無覺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可直到今天,他站在台上看著那些或是譏諷,或是鄙夷,或是厭惡的眼神全都彙聚到他身上的時候,那些眼神曾經就像其他人看白家的行屍一樣。
他並沒有什麼不同。
“你說我是李寒澤……”
“你當然是李寒澤。”白卿卿打斷他的話,“寒澤,今天的事情,也不能全怪我,是我,是我害怕你現在……”
“如果真是李寒澤,你會這麼對他嗎?”李寒澤反問一句。
白卿卿張口欲言的動作止住,她雙眸瞪大看著麵前的李寒澤,聲音想要從喉嚨裏蹦出來,卻又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李寒澤看她這副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苦笑一聲,“你總告訴我,我是李寒澤,白卿卿,你到底是在催眠我,還是在催眠你自己。”
他們都很清楚,他不是李寒澤。
他也不可能是李寒澤。
他們口中的李寒澤,是那麼的好,如同玄門的所有年輕人的向往,而他,而他就連存在都不應該一樣,他的存在侮辱了那個曾經光輝的存在。
白卿卿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你就是李寒澤,你就是他。”她一腳踹開凳子,到底是用了些力氣,古木凳子,竟然被她踹的翻了一個個頭,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嚇的外麵守著的兩個人都一驚。
“怎麼呢?”
“還能怎麼呢?肯定是在教訓那個東西啊!那東西就是欠教訓……”
白卿卿也被自己剛才的動作嚇到了,她手足無措一會兒,才猛地深吸兩口氣,對著李寒澤開口道:“你是李寒澤,這件事兒,我們兩個不用爭論了。”她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