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章】 躲(2 / 2)

兩人在無形的鬥爭中都沒有站了上風,保持著幾步的距離。季默興奮起來了,作為一個很少在現實中實戰的習武之人,難得遇到一個正麵麵對的對手,既然是來試探的,也就不能選擇走偏鋒的方法。季默微微一笑。

這一笑在歐陽眼裏就是一冰冷而輕蔑的笑。自己出師後還沒有遇到這麼一個小看自己的對手,隻覺得自尊心受到了無比的打擊,心裏好戰的本性加上被季默這一笑所激怒的情緒瞬間湮滅,清澈的雙眼也變得潮紅,整個人顯得剛猛起來。斜斜踏出一步,斧頭從一個不可能的角度向季默劈了過來。

季默對歐陽的出手很吃驚,從前幾次他的出手看來,季默本來以為他是個以氣勢為主的戰鬥方式,結果這第一斧無論角度力度出手的時機都是刁鑽異常,一不小心就會折在這廝手上。

季默有點較勁的想法,也不避,斬馬刀,硬拚一計。兩人同時一震,季默暗呼痛快。雙手握刀,能量運至全身,按照當年看的東洋刀法,這樣一刀快似一刀的斬去,他這樣做隻是為了不讓歐陽看出來自己武功的門道。

東洋刀,韌薄背厚和斬馬刀有異曲同工之妙,季默沒有練過刀,也就按照心裏所想,這麼一刀一刀的砍去,隻覺得能量流動開始奇妙起來,自己也就進入一個非常舒服的狀態,感覺這一刀接一刀暗合自然之道,真氣流動居然有回轉的現象。大開大合,一往無前就是所有刀法的基本法門,到了季默這樣的境界的人,過於注重招式倒是落入了下乘,見招拆招是被動,像這樣放棄了防守,全身心的攻擊暗合了以攻代守的道理,季默隻覺得劈得無比的爽,以前那些隻是理論上理解了的武學問題,一一的在刀法中體現出來,逐漸的刀落不再猛烈,也走起了刁鑽陰狠的路線,挑,劈,架,擊,拍,手法五花八門,越整越覺得刀是個非常不錯的武器,至少非常男人,如果功力足夠,這一場比試會讓自己非常爽。

他倒是爽了,這就苦了歐陽這孩子了。季默進入了那個奇妙的狀態之後,就完完全全的忘記此行的目的,沉浸於對武學的體驗中不能自拔,刀刀逼人,刀刀斃命。這樣的氣勢與往日那個玩世不恭的季默當然是不能同日而語。大漢也沒有任何時間想別的,全身功力運至手上,一斧一斧的和斬馬刀硬拚。從體型來看,大漢算是少有的高大了,用斧頭從氣力和氣勢上講都是占了大大的便宜,不過和季默這麼一路拚下來,一向為自己引以自豪的天生神力也沒辦法神下去,直接給劈得手軟腳軟。這可能算是他出道以後最為艱苦的戰鬥了,季默開始的時候沒有任何的花招,就這樣一刀接一刀的砍去,直接而迅猛,非常對大漢的胃口,不過對胃口是一回事,能有沒有胃口吃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歐陽隻有最初的第一斧占據了主動,而隨後的半個多時辰都是被季默壓著砍,處於全力防守的狀態,根本沒辦法再出一斧。季默的出刀速度快如閃電,而且刀刀勁道十足,砍到最後,每一刀大胡子都覺得是砍在自己心裏一樣,難受異常。

“吼!”歐陽見季默手法一變換挑為拍,嘴裏發出野獸般的吼叫,竟然收回斧頭用身體接下了這麼一拍。

季默也沒收手,這麼全力拍下去,在接近大漢身體的時候,大漢身體中湧出強烈的真氣,肌肉緊跟著一收一縮,禦開了大部分刀身帶著的力道,還借力退出了季默的氣場之外,代價僅僅是一口鮮血。

就這一個照麵,季默對歐陽的評價大大提高,險中求勝,不是一般人都有的氣魄,而且這一招玩的特別漂亮,鮮血不是重點,重點的是他能將鮮血噴出來。很多高手過招寧願自己內傷加重也不願意丟這個臉將內腑的淤血吐出來。

歐陽凝神戒備,暗地裏運氣調整。脫離了季默的氣場之後,那種難過欲死的感覺才漸漸退去,道聲可怕,卻毫無退意。有些人就是為戰而生的,歐陽無疑就是這麼一個。用手抹掉嘴邊的血漬,握著斧頭又攻了上去。

這一斧看起來不如前一斧來的那麼凶猛,速度也是非常緩慢,不過落入行家眼裏就不這樣看了。季默隻覺得自己的出手路線都被這緩緩的一斧給提前封住了,無論自己如何出刀,最後都會劈刀這斧頭上,和斧頭對砍,這不是聰明人做的事情。

季默連換五個刀式,依然沒有辦法避過大漢這一斧的銳氣,當下側身,蹬蹬蹬蹬得像旁邊退了四步。這算是兩人交手以來,歐陽第一次將季默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