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個事情想和王爺商量。”
“請講請講。”
“就是我想在王府的周圍辦一個學堂,有些細節上還需要王爺幫我打點一下,小王爺絕非池中之物,對於老朽來說完全是亦師亦友,我當與其平輩論交,學堂開後,歡迎小王爺過來相互切磋。”
這話一出,王爺有些反應不過來,自己家孩子被周老頭這樣一誇自己肯定是高興的,不過平輩論交就有些不好理解了,周老頭是皇帝的老師,王爺見皇帝得磕頭,見皇帝的老師得行弟子之禮,如今自己兒子要是和周老頭平輩論交了,老子見了兒子那不還得行禮,這他娘的啥和啥呀!
“使不得,先生,犬子雖是伶俐也不過略微認識幾個字而已,還望先生指導。平輩論交倒那就是亂了禮法了。”王爺粗人一個,關鍵時候居然想得到禮法這麼個大帽子,也正是難為了他。這個帽子大,說起來自然理直氣壯,想讓老子給兒子見禮,窗戶都沒有,一定要扼殺在萌芽狀態!
“基本的東西,小王爺可以到學堂旁聽,至於論交之事,王爺就切莫再說,老朽一生難得對人生出知己之感,小王爺小小年紀和我也算是緣分,這事就這麼定了。”
像周老頭這樣的人物,說話出來一就是一,絕少有改變的,季默拜在他門下學習文治算是徹底泡湯了,不過可以旁聽也是略勝於無,弄塊地,開間學堂在京城對普通人來講是有些困難,不過對於一個王爺來說,那還不是毛毛雨。季默顯然也是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成了這樣,好端端的一個麵試最後整成了一團和氣,看到老王爺臉上有些尷尬,瞬間就想明白了自己老頭擔心什麼,不禁好笑起來,粗人就是有粗人的煩惱。
隨後的一些瑣事,就此不表,不過周正辦學堂的事情倒是京城一大新聞,一經傳出,就把整個京城的權貴們驚動了,周老頭是有大學問的人,不過脾氣又臭又硬,想要拜入門下的人吃了不少閉門羹,碰了很多軟釘子。又因為他身份著實有些尊貴,好幾個國家的皇帝都曾經虛心的接受過他的教誨,倒是沒有辦法發作,如今居然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想要開學堂,教學生了,震驚之餘自然有了幾分懷疑,再一打聽,出麵者撮合的人是忠賢王,立刻去了懷疑,開始活動心思,琢磨著怎麼把自己家的孩子弄進去。
這事情以光速傳到皇城中央坐在龍椅上的男子耳裏,本來大夏國就在文化方麵飽受各國嗤笑,更有甚者,剛開國的前幾年,連科舉都要去鄰國考。皇帝對這方麵很是苦惱,想要挖別國的牆角都無處下口,說白了,讀書人有自己的風骨,也講究自己的傳統,富貴不能淫就是這個道理。周正辦學堂的消息一經證實,皇帝立刻成了最大的跟風者,把老王爺召進宮裏一陣嘉獎,要不是因為王爺已經官無可升了,恨不得立刻頒個一等功外加三八紅旗手什麼的表示嘉獎。
王府旁邊不是鬧市,頗有點風景區的味道,不遠處甚至有一座開了很久的道觀,可惜了夏國人沒有在宗教信仰上搞出什麼名堂,於是皇帝一聲令下,道觀裏的道士全部送往各地雲遊去了,工部的官兒也想討好皇帝和老周,夾著屁股日以繼夜的趕工,兩天之內就將原本的一座道觀改裝成了一個古色古香的書院,比當年修皇宮的進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書院門口的書匾是周老頭親自書寫,名字也討巧叫“治學堂”,旁邊掛的就是季默整出來的那兩句“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強則國強”。
至於何者能入,何者不能入,這些老周都交給老王爺,老王爺秉持著公正公平公開的原則,達官貴人的子弟招了二十人,平民百姓的少年也招了二十人,一半一半。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前後時間也沒有超過一天,這可見王爺辦事效率。
學堂隨後開張,免去了一切虛禮,隻是皇帝特賜了玉戒尺一把,發了狠話,若有不聽教誨者,可以隨意的打,望死裏打,頗有上打昏君,下打讒臣的味道。可見夏皇對這個學堂的重視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