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就是她的這種看上去頗為有趣的反應,讓他在剛剛看到她的那會兒,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線,提出了那樣的一個,現在自己想想也挺可笑的提議。
難道是隻是為了看看她那副雙眼圓睜,直愣愣發傻的表情?
也許吧。
不過,當安然現在這樣反問,倒是給了他一個台階。
於是,他副滿不在乎的聳聳肩膀:“如果你不接受,那也無所謂。”
安然忍不住再次微微張大眼睛,這人沒毛病吧?
難道他剛才像模像樣的提議,僅僅是因為抽風和好玩?
不得不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這種一恍而過的想法還真就蒙對了。
不管他出於什麼想法,但是他這種毫不在意的態度雖然讓安然有種被耍了的感覺,但是還是不自覺的有些輕鬆,畢竟眼前這家夥是個讓人摸不透心性的問題學生,十幾年以後還是個稍稍跺跺腳,全市的地麵都要亂顫一陣的家夥,能不與他起衝突當然最後。
於是,她木著一張臉,用一本正經的,類似於外交辭令似的說:“謝謝你的提議,但是很遺憾,我不能接受。”
實際上,她實在是被江大少爺的抽風給刺激到了,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
江傑雲的眼眸透出一點笑意來,又很快的一閃而沒,不再說話,一側身不知從哪個角落裏拎出一把傘來,走到門口的時候,很隨意的朝背後的她一揚手,然後撐起傘,消失在嘩嘩的雨幕之中。
安然一個人站在黑暗的小店裏,呆呆的發了會兒怔,然後搖著頭,笑了笑。
店裏的老店主依舊睡得有滋有味,店外大雨滂沱。
安然索性從書包裏拿出隨身聽來,專心的聽起來英語磁帶來打發時間。
雷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到半個小時,雨停雲散,天也暗了下來。一場秋雨一場驚,大雨之後,氣溫迅速下降。
直到安然離開,老店主依舊還在繼續瞌睡,隻有伏在他腳邊的那隻小土狗再度懶洋洋的掀起眼皮,撇了安然一眼。
當天晚上在燈下開始寫日記的時候,安然照例又把江傑雲的抽風表情記一一錄在案,對他這種不踏實,不厚道,不著調,無聊無恥無建設性的行為給予了狠狠批評,鄙視和唾棄。
然後又天馬行空的對他會想出這種不靠譜的提議自行進行種種更加不靠譜的揣測,當做一種休閑活動,比如,這孩子對她的絕世廚藝一吃難忘,簡直夜不寐,神魂顛倒,所以在今天再到她時,盡管感到相當的不好意思,卻還是忍無可忍的提出這項交易,在看到她一臉糾結之後,又終於抵不過少年人脆弱的自尊心,主動取消了提議……
諸如此類這種超級瑪麗蘇的小段子來自我娛樂,不時停下來笑上一笑。
寫完了本日的日記,她隨意的翻看著這一段時間以來的日記,回顧著最近的學習、生活情況,總結檢討一下是否有什麼需要注意改進的地方。
然後看到了她不久之前對江傑雲另兩次抽風行為的記錄,有些失笑將那兩天的日記細細的重讀一遍,不禁想道,再這麼下去,也許等將來這家夥發達了,她可以寫個《我與本市土財主no1不得不說的事》或是《我所知道的江傑雲》之類的回憶錄,發筆小財。
無聊的自我yy了一會兒,然後該幹看書看書,該做麵膜做麵膜,一切照舊,隻是在不知不覺中,江傑雲在安然的心目中,已經在過去的各類屬性印象,如優等生,黑社會預備役,未來的本市土財主一號之外,又添加了新的一項另類印象:不定時,不明原因的抽風。
秋意一天深似一天,仿佛轉眼之間,街邊的落葉便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市場裏到處是賣各種用於醃菜的“特型”蔬菜,拇指長的小茄包,手指粗的小黃瓜,成捆成捆的雪裏紅,大堆大推的青蘿卜,南瓜,窩瓜,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