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範鑫大笑，“就算不是，也不會！”
方曉的回答，等於變相承認了是範鑫要找的人。
假使方曉不認，範鑫出動這麼大陣仗，也的確不會輕易收手，匆論是或不是，都要捉下了拷打一番，不落個虎頭蛇尾的印象，讓外人看笑話，墮了“榮興幫”的聲威。
“既然不會，”方曉淡淡地道，“那我隻能是了。”
這話一出，堵在街兩頭的“榮興幫”幫眾一陣騷動。
“果然是他！”
“真是那小子，一點看不出啊！”
“小心了，那小子厲害得很，殺人武尊，跟玩兒似的。”
“對，那小子身法非常邪門，我親眼見過，動起來像鬼一樣，連範堂主也追不上……”
最後那句議論，範鑫聽了麵上顯然有點掛不住。
“小子，我找你很久了！”範鑫收起笑容，眯著眼盯住方曉，“上次有段卓在旁，被你借了他的勢，殺了我‘榮興幫’不少弟兄。今日看你還有什麼可恃的，範某要親手殺了你，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範鑫，看來你是不記得那天我說過的話了。”方曉左手輕搖折扇，“真要我幫你長點記性？”
“什麼話？”
“別來惹我，你惹不起！”
“哈哈……”範鑫仰天狂笑，“小子，就衝你這句話，我範鑫今天非得宰了你不可！”
“可”字方出，範鑫縱身向方曉撲了過來。
範鑫腰帶上懸掛有一根長笛，撲來之際袍袖卷動，長笛已入了掌間。
長街上忽然笛聲飄渺。
長笛在範鑫手掌，笛聲卻似在四麵八方吹奏，若有若無地響動。
範鑫揮動長笛，指向了方曉，飄渺的笛聲驟然凝聚。
那一刹，笛聲如化為地獄的尖厲哀嚎，仿佛有無數看不見的惡鬼，朝方曉攀咬而來。
這是音攻之術！
長笛在手，舞動時聲已發出，隻是微不可聞，借長街兩側的樓房，和擁聚長街兩端的人群，反射來隱約的回響。待長笛攻勢一盛，笛聲隨之大作，聽在耳中不免有種錯覺，有如於四麵八方突然聚集，目標全為指向一人。
換了別的武者，哪怕是與範鑫同階的地武尊，難說不為這音攻之術惑了心神，亂了陣腳。
方曉神色淡然，淡然地出了劍。
“紅雲劍”藏在了納符裏，納符用柔韌的金屬絲線係在方曉右腕，所以這一劍直接從納符裏刺了出去。
一個掌上空空的人，手上突兀地多了把利劍，脫了鞘的暗紅劍影突兀地刺撲近的敵人。
這一幕，比驟然聚攏襲向目標的笛聲，還要怪異，還要奇詭！
撲近的範鑫不禁麵色一變，然後長笛指了個空，而胸脅中了一劍。
範鑫落地站穩，輕撫稍顯僵滯的胸脅部位，轉身瞧著閃到一邊的方曉，目中帶上驚疑之色。
“你究竟是什麼人？你身上的東西，可不是尋常人能擁有的！”範鑫想必知曉一些與納符有關的信息，沉聲問方曉。
“何必多問？你隻要知道，我絕對是你惹不起的人，就夠了！”方曉丟掉折扇，右手橫劍，左手輕撫劍鋒，欣賞著掌中劍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