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浦妍可的表現,仍讓方曉感到說不出的古怪。
她豈會辨認不出殺死她丈夫的是些天武尊?
那些天武尊此刻正去尋王家的老祖,那位王家僅剩的頂梁柱。
她丈夫死了,要是王家老祖也死了,她這位王家的家主夫人以後依靠誰去?
可是看她的表現,方曉絲毫不覺她有急迫的意思。
方曉也不急了。
橫豎在等,等混戰的大幕拉開,留在樹上等好了。
他打算從浦妍可這裏套套話,盡量弄清楚“幽明草”是被王家老祖隨身帶著,還是藏在車隊甚或這座富家大宅的什麼位置?別到頭來落個羊肉沒吃著,反弄得一身騷。
“什麼人?膽敢來窺探老夫!”
靜夜中,響起了一聲怒喝,嗓音蒼老而充滿威嚴。
這座富家大宅占地頗廣,方曉、浦妍可所在的樹離房屋挺遠,那聲蒼老、威嚴的怒喝,不但清晰可聞地傳至,而且給人震徹整座大宅之感。
園林外橫鋪豎砌排列的房屋,紛紛亮起了燈火,王家車隊的人俱被喝聲驚醒。
突然之間,靜夜中又是一陣撞破屋梁瓦頂的巨震,在屋宇上方,有數條人影騰空而起。
嘭!
一聲比屋瓦被撞塌更大的巨響,靜夜中震耳欲聾。
一人隨之發出了聲低悶而沉重的痛呼,聽著就像是被大錘子砸中了身體那種感覺。
那聲巨響,大凡是武者,沒有誰聽不出乃來自武尊的氣勁交鋒。
從聲響的巨大、猛烈程度,整座大宅磚木瓦片的震抖、顫動程度,有點兒經驗的武者怕是不用想都能猜到,這鐵定是天武尊級別的武林巨擘在交手!
“竟然是四個天武尊?你們到底是何來頭?老夫隱居多年,出山不久,自問不曾得罪過誰,你們為何來找老夫?”
“‘天翅鷹王’不愧為武林中的老前輩,果然寶刀未老,一出手就傷了我們一個。鷹王前輩,我們不自報家門了,此次來拜會前輩,是想向前輩討取一物。”
前麵說話那人,無疑便是王家的那位老祖了。
後麵答話那個,應是某一方勢力的天武尊。
天武尊也有新老之別,似王家老祖成名多年,已在百歲開外,昔日頗有學武天分,中年時便成了天武尊,論本事論年紀,能與其論資排輩的想必所剩無幾。
自稱晚輩的那位天武尊,依足輩分客氣了一句,話裏的意思卻鋒芒畢露,強向王家老祖這位老前輩討什麼東西來了。
“討取一物?老夫與你等素不相識,且不說身有何物,值得四個天武尊不告而入,即便老夫有又如何?你這四個小輩,有何資格索取老夫之物?老夫縱橫一生,從未屈服於人,死在老夫手下的天武尊,倒記不清有多少。莫非以為老夫年邁,好欺負了?”
“不敢,“鐵翅鷹王”之名,我等如雷貫耳,對前輩敬仰還來不及。前輩當知我等此來所為何事,我等並不願與前輩為敵,隻要前輩肯讓出那物,我等必重酬以謝,不讓前輩吃虧。”
王家老祖自恃身份以老賣老地敲打四人,答話那人順勢放軟了語氣,但說來說去,依然要定了王家老祖身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