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在飆,劍在閃,人在動。
一劍,一人,一灘血。
無人能躲。
方曉距離鄭南、薑皓永不遠,但這點距離,要去殺兩位人武尊,也並不近。
他站起後,沒向鄭南、薑皓永那邊走,而是踏向了另一邊。
火苗不停跳躍,將洞腹頂上參差垂落的石筍,打出不停扭動的陰影。陰影下,經過粗糙開鑿的地麵,襯托得更顯平坦、實淨。篝火四周,二、三十人圍出的圈子不算緊湊,彼此之間三三兩兩,疏疏落落地坐著。
方曉抱著王晴,背著王柔,步子邁得不大,速度走得不快。
任誰看見這樣子走路的人,一般很難心生警惕。
然而,就是這種看似走得不快的動作,方曉總是能夠轉眼去到要去的人麵前。一劍刺下,一劍拔出。在鮮血飆灑前,走向下一個人。
閑庭信步般邁著步的方曉,舉手投足間連殺十一人。
一張張麵孔帶著各種各樣的表情,有毫不遮掩的淫`靡笑容,有飽含意味的調侃眼神,有剛換上的莫名錯愕,有發現遇襲的激動憤怒……在他的劍下一一凝固。
第十二人帶著微醉,從地上彈起,已亮出隨身的武器,不等方曉靠近,主動攻了過來。
方曉邁步行近,一劍殺掉。落空的武器帶動那人摔在地上,血腥味混著酒氣彌漫。
第十三、十四人充滿驚怒,同時一聲吼,揮動武器同時出擊。
人依然在動,劍依然在閃,血依然在飆。
方曉從容走過,身後留下兩具氣絕的屍體。
第十五人驚愕、恐懼、畏縮,連爬帶滾,往人多的地方逃。
方曉跟上一劍,一劍誅之。
“平山團”武者多是碧血境修為,寶髒境的有幾個,寶髒境以下的一個也沒有。
死於方曉劍下者,不論碧血境、寶髒境,皆是劍過人死,人過遺屍。
一劍致命,僅在數步之間!
不長的時間,好短的功夫,二、三十人,便死了一半。
縱連坐在篝火上首的鄭南、薑皓永,都錯愕無比地兀自不相信眼前所見。
方曉的修為,鄭南、薑皓永是知道了的,也看出了的。
他們不敢相信一個寶髒境武師能這樣殺人,不敢相信一幹碧血境、寶境修為的手下,竟給一個寶髒境武師這般殺法。
這是在殺人?
比殺隻雞還利索地殺?
在殺碧血境、寶髒境修為的人?
等鄭南、薑皓永回過了神,一半的手下血流滿地,另一半的手下駭得酒意盡醒,見了鬼般嘶叫著,屁滾尿流地湧向他們,欲躲到他們身邊。
方曉還在殺。
第十六人,背對方曉趴下,以武者最屈辱的姿勢死去。
就在第十七人即將步同夥後塵時,鄭南、薑皓永終於雙雙暴喝,身影雙雙掠起。
鄭南繞去接應逃過來的手下,薑皓永越過篝火朝方曉淩空下擊。
薑皓永一出手就是氣勁。
倉促凝聚的氣勁,足夠籠罩住方曉,足夠將方曉這寶髒境武師打個筋斷骨折。
方曉堅持一劍刺出,洞穿第十七人的後腦勺,然後身形忽地虛晃、模糊。
近在咫尺的火光,照不清他瞬間朦朧的身影,照不出他如何倏爾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