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孩兒照做就是。”方春哲唯唯諾諾。
出了書房後，方春哲抹了把冷汗，邊走邊琢磨父親的用意。
“這似乎是個幹掉那廢材的機會……”眼珠一轉，方春哲嘴角露出一絲獰笑，“管父親他是怎麼想的，反正給了我個光明正大動手的借口，到了秋獵時，挑上些好手，我就不信那廢材真有三頭六臂……”
每隔兩年，方家會為十二歲以上，二十二歲以下的年輕子弟，舉辦一次秋獵。
秋獵為期十天，是考較年輕子弟的重要手段。
方家的後山常年封存，禁止人靠近，其中一個目的，正是為子弟們留一塊最原始的山林。山中既有土生土長的猛獸，也不乏專門自異地捕捉來投放進去的凶獸。
秋獵過程中，家族盡量由得子弟們自生自滅，借此培養子弟們的生存意識，激發子弟們的血性。曆年秋獵時有子弟因此喪命。那些跟蹤監護的長輩，故意離得遠遠的，子弟們碰上了危險，未必次次及時趕來。死了的子弟，算是為家族多添一筆血的教訓。
不想用自己的命留下一段教訓，供後人瞻仰，子弟們除了認真對待，沒別的法子。
在方曉的未來記憶中，這一次秋獵沒給他留下太深的印象，無非是受方春哲、方晨傑等人的捉弄、欺侮，和在山中遇到一些險情。
這一世，他的情況變得不同了。方立瑞的事提前暴發，方晨傑沒命再參加秋獵。他的修為更提升至寶髒境，同輩子弟中能奈何得了他的已經不多。
所以當秋獵如期來臨，方曉並沒當一回事，
臨出發前，方永見了方曉一麵。
“曉兒，前段時間，有人暗中查你。”
“有勞永叔費心。那麼說，我的事泄露了？”
“不清楚，此次秋獵，你得小心提防。”方永提醒道。
“侄兒曉得。”方曉皺起了眉。
“你也不必緊張，我會在旁盯著。”
“多謝永叔。”
方永揮揮手，“無需客氣。我倒希望方澤昱會出手，那樣反而好看清他的真麵目。”
方曉一笑，“有永叔在，他不會親自出手的。”
“哼，有人出手就行，落入我手，休想不開口。”
“想來他不至於犯下這種錯。不過，隻要他不肯死心，就算此次不出手，以後遲早會出手的。”
別了方永，方曉去到方家後莊的大門外，那裏有一片寬闊的空地。此刻人頭攢動，放眼望去，盡是族中十二歲以上、二十二歲以下的子弟。
沒有家長陪同的年輕子弟們，按家族的要求分組集結，等著號令向大山進發。
秋獵的分組，打亂了年輕子弟們原來的歸屬，一般由數名寶髒境修為的子弟，帶領若幹最低有雲膜境修為的子弟，那些年滿十三還在銅皮境的，族中規矩是沒資格也沒必要參加。
站滿人的空地氣氛凝肅，一張張臉充滿緊張，渾無郊遊野營的輕鬆愉快。
方曉聽見了長輩點名，走到劃分的組列去。
他察覺周圍的人有點不對勁，向自己瞧來的時候，眼神明顯不懷好意。他憑直覺望了過去，這些人有的扭頭避開，有的若無其事笑笑。
在他們附近，方春哲縮在別人後麵，目光閃閃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