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莫胡亂猜疑。我方家上下一心，哪有這麼多貓膩？曉兒也許得到了些奇遇，也許打算給族人一個驚喜，這些年他背負的壓力，確是大了一點。大概被永哥知道了，陪小孩子瘋一瘋吧。”
方澤昱瞧著那手下，臉上似笑非笑，“曉兒身上能有多大秘密？有什麼秘密不能對我說的？怕家族容不下他？你為何有此想法？”
那手下一怔，忙道：“屬下隨口說說而已。族長對方曉的好，大家看在眼裏。方曉年紀還小，心性未定，犯點小孩子脾氣也不奇怪。”
方澤昱點頭道：“這一年來，我對曉兒可說疏於管教，無它，隻因心裏有了顧慮，生怕逼得他太緊了。”
他歎息著，道：“如今看來，並非是我多慮，否則他身上有了變化，豈會不先來告訴我？他心裏憋著一口氣啊，要在哪一天給我看看，給大家看看，他沒辜負我和族人們的期望。唉，希望他的性情不要受此影響，變得過於偏激。”
“族長，據我們的內線探知，方峰他們口中的那個人，跟‘通濟行’做過數筆非常重大的交易……”
“嗯，這正是我最擔心的。那個人是不是曉兒，目前難以斷定。即使是他，我又能怎樣？我待他視如己出，可他終究不是我的親生兒子，我沒法像個父親一樣，犯了錯就教訓他、懲罰他！此事唯有慢慢來了，暫且到此為止，不用查了。”
“是。”
那手下告退離去。
方澤昱回到書案後，靜靜地坐了好一陣，自言自語道：“玉蜂刺藏於體內，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的。方永也沒那本事！不過事無絕對，眼下須弄清楚方曉修為如何，若果真突破了，事情便敗露無疑。有方永的介入，不明底細前我不好見方曉，免得不可收拾……”
“來人。”他放聲喚來仆人，“去叫哲兒來見我。”
方春哲很快來到。
“哲兒，你在曉兒手上吃過虧，說說看，覺得曉兒修為如何？”方澤昱開口道。
“這個……這個……上次跟父親不是說過了？”聽方澤昱突然這麼一問，方春哲頓時忐忑不安。
方澤昱哼聲道：“讓你說你就說，哪來的廢話。”
方春哲吱唔道：“父親，我……我一時大意，才一照麵，就被他拿住了。他的修為麼，不是……不是虯肉境？”
“是在問你！”
“那……那應該是虯肉境吧？隻是他的身手，莫名其妙的，變得特別厲害，功力倒沒覺得強到哪兒去。”
“後來有沒有再交過手？”
“沒……有。”
“沒就是沒，有就是有！”
“算……算有吧，他……他又是趁我不備，給了我一耳光，踢得我摔了一跤……”
方春哲惟恐水蘭之事敗露，一邊吃力地說著，一邊偷看方澤昱臉色。
“廢物，哪來這麼多大意、不備？你什麼時候才有點長進？”
方澤昱失望地直搖頭，知問不出什麼了。
他想了想，道，“秋獵快到了，到時你找上一些人，試試曉兒的身手。”
方春哲一聽原來與水蘭無關，暗裏鬆了口氣，“父親是想知道他功夫練得怎樣嗎？我這就去找他過來行了。”
“照我的說話去做。”方澤昱不悅地道，“修為跟你差不多的要找，比你高的也可以找。給我盡可能弄清楚，曉兒的修為如今到了哪個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