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表皮能夠與內在氣機形成共振，並且在運動中穩定地維持住，對遭遇到的碰擊及時生出相應抗力。做到了這些，表明踏入了銅皮境的境界，夠資格稱為一名武者。
修煉是件因人而異的事情，有人老死難窺門徑，有人朝聞道夕已大成。
方曉自問資質、悟性未必多麼出色，放修域裏當屬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那種，放凡域裏跟人相比，勝在有適宜修行的根骨罷了。
當初他年紀幼小，剛接觸武學，從一無所知到邁進銅皮境，花的時間也比同輩子弟短得多。然而那時的他跟現在一比，縱然將廢功重修的經驗考慮進去，完成銅皮境的速度還是嚇了自己一跳。
“嗯，也許不必大驚小怪，要知道短短兩個月，我耗費的藥物算來比當年隻多不少。《大易周衍訣》加上易梭，時間上是賺了，成本上似乎是賠了……不過，這種賠法，我想沒有人會不樂意。”
方曉咧嘴發笑，吞回“易梭”，穿上衣服悠閑地下山。
“從銅皮境踏入雲膜境，對藥材要求更高，量也更大。昔日一天天、一月月領取，不覺得顯眼。而今欲一下子湊夠，算算方知要培養一個武者委實不易。我不是依仗重生的記憶，抓住方春哲、蘭姨的把柄，隻靠自己真得傷傷腦筋。話說回來，主要是我眼下太弱小了……”
第二天，方曉沒去山林，找上了方春哲。
“什麼？上次你剛要走大批藥物，這才多長時間，又要？你當族裏的藥庫是我管的啊？就算是我管的，也不是我開的啊。我辦不到，你找別人去。”方曉剛開口，方春哲便忍不住連聲叫著，一口拒絕。
“真要我找別人？”方曉麵無表情地問。
方春哲麵色陰晴不定，盯著方曉，似想發作，又終究不敢。
“你要這些幹什麼？上次是銅皮境，現在好多都是雲膜境用到的藥……缺錢的話就說一聲，我給你是了。別拿這些為難我好不好？”
“聰明，我就是要為難你。一句話，你辦還是不辦？”
方曉冷冷地勾起嘴角，仰著頭，負著手，正眼也不給方春哲。
方春哲手裏拿著方曉開出的單子，氣得直哆嗦。
“那……那你給我一句準話，我想要的東西，何時還我？你給句準話，我立馬給你辦。”
“剛說你聰明，就問出這樣的話來。我高看你了，看來你還是有點笨啊。”
方曉嗤然一笑。方春哲額頭青筋直冒。
“你果然不想還了！”
“我說過，東西放我這裏很安全，用不著擔心。隻要你們讓我滿意，我一開心，說不定就還給你們。我這人很好說話，提出的要求也不高，你們不難辦到。不要推三阻四讓我失望，我一失望，保管起東西來不會太用心，要是一不小心，落到了別人手裏，你們可別怨我。”
方春哲低下頭，不讓方曉看見他的眼神。
“好吧，我盡量。”
“不是盡量，是必須。十天之內，我要看見單子上的東西。過期後果自負。”
方曉甩袖走了，留下棺材臉的方春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