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沒有答應餘夢,但是也沒有拒絕,於是餘夢每天都準時來到花店,和黃昏一起開門,又一起關店。
拉拉似乎也喜歡這個漂亮的阿姨,小孩子的世界很簡單,誰對她好,誰給她吃的她就跟誰親,所以每次餘夢來總會從家裏帶一些點心蛋糕之類的小吃,拉拉每次都吃得滿嘴都是,黃昏一臉慈愛地拿出方巾給她擦掉。
知道拉拉身體不好,小孩子又不能吃太補的東西,餘夢在家問了吳媽小孩子該怎麼補,然後想著辦法的把一些好的東西夾在帶來的東西裏麵,拉拉身體確實慢慢好了起來。
拉拉在馬路邊上和隔壁幾個差不多大的孩子玩耍,餘夢轉過臉來看見黃昏一臉笑意,問道:“姐,你說孩子他媽回來了,你舍得讓拉拉回去嗎?”
逐漸開始熟悉起來的兩人,漸漸開始聊一些以前不願意對別人說的話,黃昏說到:“就是以後見的少點,但是不管怎麼樣都是我的女兒。”
“她媽媽幹什麼去了,這都幾個月了,也沒個聯係”餘夢把頭輕輕靠在黃昏的肩膀上說道。
“我猜啊應該是去找孩子拉拉她爸爸去了,孩子慢慢大了,總不能沒有爸爸吧,我著急,拉丁也著急,希望拉丁能把他找回來吧。”黃昏語氣中待著些許的傷感說道。
“姐,你見過拉拉她爸爸嗎?她爸爸是怎麼樣一個人啊?”餘夢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也沒見過,那年我們剛來這座城市,半年後認識拉拉,那時候她已經懷孕三個月了,一個人怪可憐的,我就經常和她一起吃飯,陪著她,一來二去就熟了。”黃昏笑著說道:“所以我也不知道那孩子他爸是誰。”
“說真的,以前就覺得自己活得不好,特別委屈,遇到了你們,我突然發現自己經曆過的事不值一提”餘夢輕輕地說道。
“你能這麼想就說明你開始懂事了,回去吧,出去找個好點的工作,對自己好一點”黃昏用手撫摸著餘夢那烏黑發亮的秀發說道。
“算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至少每天都很開心”餘夢說道。
“可是我沒錢給你啊,這個店曹銘也有一半,你想留下得問問他”黃昏說道。
“啊?他還開著花店?”餘夢吃驚的說道。
黃昏側過臉來,似乎想了很久,然後說道:“這個人真的很奇怪,好像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餘夢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於是問道:“黃昏姐,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是可能他總是顯得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吧,反正怪怪的”
第十七章冬天真的來了
對於這個世界,趙顯有一個夢想,曾經有一個夢想。
希望每一個有夢的人都能實現。
年輕的時候他總是用誇張的方式對這個世界證明自己的存在,他將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穿奇奇怪怪的衣服,然後背一把吉他,在校園裏站在國旗下,唱著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歌曲,當他沾沾自喜的時候,卻沒有發現自己期待的掌聲,所以他被以問題少年的身份趕回了家,那天是周一,是每個學校例行的升旗儀式,他是被兩個體育老師駕著離開的。
他成了學校的一個笑柄。
他成了那條街道教育孩子的反麵教材,如果隔壁孩子什麼都好,那家長就會在心裏默默說道:還好沒有像趙顯一樣。
父母為此抬不起頭來,將怨念全部發泄在他身上。他父母將他的頭按在床上強行拿剪刀剪掉了他自以為是的頭發,當著他的麵燒掉了他的所有奇奇怪怪的衣服,用斧子親手砍掉了他的吉他,他用怨念的眼神望著他們,沒有說一句話,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
接下來是漫長的煎熬,對他而言,對他父母而言。他拒絕說話,拒絕說話,拒絕睜開眼睛,他父親用拳頭沒有換來趙顯一句哭泣,他任由他摔打,像是不知道疼,他父親累了,就坐在他旁邊默默地抽著煙,抽完站起來走了出去,再也沒有進來過。她母親用柔情和淚水依舊沒有換回他的一句話,母親在他麵前哭了三天,陪著他不吃不喝了三天,直到他父親將她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