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治也跟著道:“是呀,確實好冷呀!走吧,回去吧,明天還有一天的路要趕呢!”
說完兩個人便一同起身,撣了撣身上的枯草,往大營走去。
等到完全聽不到腳步聲時,薑天才謹慎地從草垛後麵探出了半個腦袋,仔細打量了周圍一圈,確定沒人以後才站了起來。
一動不動地在寒夜裏蜷縮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他的身體早已凍得有些僵硬,但是心裏的燥熱卻一點沒有消減。他稍稍活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四肢,便立馬進了軍營,避開巡邏的守衛往大營最黑暗的東南角走去。
他吃完飯出去的時候是傍晚,那個時候天邊還有一些未盡的餘暉。秋天的夜總是來的格外早,所以當他在河邊躲了一段時間後,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濃濃夜色。不過這樣也好,他正好可以趁著夜色在營地裏穿梭,一路順順利利地到了陳平的帳前。
掀開帳簾進去,屋內黑漆漆的一片。正中央的地方搭著一個簡易的床榻,薑天隱約看到床榻上側身躺著一個人,正在沉沉地睡著。
想到陳平今天累得連晚飯都沒吃幾口就回來睡了,薑天有些不忍叫醒床上的人,但是關於崇斂丟失的事情又太過重要,所以稍稍猶豫了一會,他便走到榻前,彎下腰搖了搖床上人的身體,喚道:“陳平!陳平!”
一連喊了好幾聲,床上的人才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但是依舊沒有動彈。
“陳平!”薑天提高了聲音:“你快點起來,我有事情跟你說!”
床上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一把拉起棉被將腦袋整個蒙了進去。
“陳平!”薑天又連連推了好幾下,棉被裏才發出了一句悶悶的聲音:“什麼事?”
因為隔著一層棉被,聲音聽起來不是很清楚。不過薑天見他既然給了回應,也不再強迫他起來,而是徑直坐在了床邊道:“我知道你這會子對我還有怒氣,不過我現在已經搞清楚了慶功宴當晚你被打的真像,那就是個圈套,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互相猜忌!不過這件事情不是目前最重要的,所以等後麵我再慢慢跟你解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崇斂的事情!”
薑天的手重重地按在了床角上,語氣中略帶怒氣:“你還記得我們埋伏在地牢周圍的那些人嗎?我們原先懷疑是宸王派身邊的人做的,結果私下追查時,卻發現他們都沒有出手的時間和機會,所以自然也就無法將這件事情跟宸王扯上關係!結果今天我才終於弄明白了,原來他們早就做了萬全的部署,安排了當時根本不應該出現在玉城的列檢去做,故意把我們甩的團團轉!”
被褥裏的身體動了動,似乎在尋找一個更舒服的睡覺姿勢,滿不在意地敷衍了一句:“怎麼可能呢!你就別瞎說了!我困了,趕緊滾!”
“我說的都是真的!”薑天見陳平不相信自己的話,立馬急了,跳起來道:“這些都是我偷偷聽鄧家兄弟提到的!他們一直都是宸王的人,所以才會明著暗著將我們的人一網打盡!不管是崇斂的事情,還是打你的事情,這通通都是宸王給我們設的一個圈套!”